老六的眼力還是不錯的,他在一群剛入座的食客裡面一眼就認出了騙他們衣服的那個女子。
本以為那你只會做賊心虛,卻沒想到那女子非常傲慢的抱手在胸,歪著嘴巴罵了回來:“咩啊?咁多撲街死唔見你被戳頭叼穿隆,阿媽生你用屎忽窿,阿伯叼西爛花都唔叼你條臭b旯!咩啊?”
四個人聽得一頭霧水,不僅沒生氣,甚至還想笑。
谷俊宇率先忍不住笑出來:“怪不得有羊城這個說法呢,說話都是羊叫聲!”
那女子聽完之後更生氣了,猛地一拍身旁的桌子,在他身邊的十幾個男子猛地站了起來,凶神惡煞的指著他們又開始咩咩咩地叫起來。
谷俊宇悄悄的問禹航:“你能打過他們嗎?”
禹航反問:“你說呢?”
老六嘴巴也不饒人,差著一撂狠話:“仗著你們人多是不是?我告訴你們,要是在我老家,我分分鐘讓你們死18回!我可告訴你們,我身後這三個兄弟可不是吃素的!”
女騙子嘿嘿一笑,指著他身後問:“你說的是他們?”
老六非常得意:“那是!我這一個兄弟能打你們一群…還有窩屎,太不講究了!跑了都不喊我一聲!”
谷俊宇和禹航已經拽著彭雲東跑出去十幾米遠了,當然也沒忘了老六。禹航回頭大喊:“老六,頂住!我們去報官了!”
“丟雷老母!”老六也顧不上裝逼了,也轉身就跑。
這人的氣勢一旦丟了,狗都欺負。
那女子衝身邊同夥說道:“是肥羊!抓住他們!”
四個人在前面狂奔,後面十來個人緊追不捨。
愣戳戳的鑽進了一個死衚衕,看著三面高牆,背後還有追兵,四個人以下的傻眼了。大有一種虎落平陽的無奈感覺。
禹航嘆口氣:“媽的,看來老子要出出汗了!”
轉回頭去,面對著堵在巷口裡的一群人,捋起了袖子,怒聲喝道:“有種單挑啊!”
“挑你老母啊!”這群人可真是不講武德,呼啦啦的湧了進來,地方狹窄禹航根本施展不開,四個人瞬間就被擠到了牆角,被迫接受著對方拳腳的招呼。
他們只能抱著腦袋蜷縮起來,他們不想在這裡鬧事,手槍也沒隨身帶著,這下麻煩可就大了。
打夠了,那女子分開眾人,揮手下令:“扒光他們!”
這幫傢伙也真夠狠的,當真連四人的褲衩子都沒留,彭雲東的眼鏡都讓人給搶走了,馬上就跟瞪眼瞎一樣四處摸索了。
這群人罵罵咧咧的轉身就要走,一個身材瘦小的傢伙託著一個小木牌湊到女子身邊一陣唧唧歪歪。
那女子拿起木牌,點著打火機照著看了一下,馬上就拍著腦門懊惱不已,揮揮手,讓同夥把衣服給他們丟下,自己還親手把木牌塞回谷俊宇手裡。
這些匪徒一樣的傢伙剛離開,谷俊宇他們就開始罵罵咧咧地翻找自己的衣服穿上。
老六被罵的最狠,都責怪他沒事找茬。
他自己還委屈的不行:“我可是給你們掙臉面呢!咱徐州爺們啥時候在外吃虧過?”
禹航捂著腫脹的腮幫子咬牙切齒地罵:“你個少熊孩子!我都讓人給揍回來了,你還把我推出去捱揍!你個災星!”
谷俊宇甩著手裡的木牌子咋舌說道:“四張臉都不如一張牌子管用!以後出來可別吹牛逼了!”
這張牌子是在杭州的時候,洪門的兄弟送的,是代表仁字輩的標誌物,聽說,小羅成那個成字輩才牛逼呢。
洪門在港城勢力很大,這些上不得檯面的小騙子團伙自然是不敢得罪。
彭雲東唉聲嘆氣:“什麼世道啊?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然而倒黴的事情還遠不如此,活該他們出門沒看黃曆,幾個大鼻子巡捕用手電筒掃視著這個巷口,舉著左輪手槍吆喝起來。
彭雲東趕緊抬起雙手,用英語解釋著,這幾個巡捕壓根就不聽他解釋,手槍頂著他們的腦門,推推搡搡的把四個人趕到一個低矮的小卡車上面。
谷俊宇問彭雲東:“這他媽的什麼情況?”
彭雲東解釋:“英國警察懷疑咱們是破壞分子…”
“破壞分子?我呸!”老六又來了脾氣,“日本人都打進來了,到處殺人放火的,也沒看他們敢放個屁!這些大鼻子老外也他媽都是欺軟怕硬的主!”
禹航捂著臉吸溜著嘴問:“別囉嗦了,快說,有啥辦法回去,我得上醫院,疼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