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略顯瘦弱但神情堅毅的青年名叫宋子青,原先是一箇中學的體育老師,末世後原本還有一個隊伍,但是隨著每況日下,這支隊伍也逐漸支離破碎,最後走投無路被這個監獄當成炮灰給抓了進來。
原本他就想在這裡一直苟延殘喘下去,但是這次決鬥場上發生的一切讓他意識到,哪怕自己裝成一條狗,在這裡也不一定有活下去的機會,現在把自己逼到了絕境,那麼就只有放手一搏了。眼前這些自以為不可一世的囚犯,想在自己身上尋找瘋狂和刺激,那麼他定要讓對方付出慘痛的代價。
宋子青眯著眼睛看著朝著自己腦袋砍下來的大斧頭,瞅準機會身體往一旁一閃,大斧頭正好從他的身邊劃過,隨後他藉機一腳踹在了那個魁梧囚犯的腰子上。
囚犯被一腳踢了個狗啃泥,摔在地上把斧頭都甩得老遠,周圍看熱鬧的囚犯見此情景,都爆發出一陣轟笑,紛紛伸出手指嘲笑囚犯的無能,一下子就把囚犯心中的怒氣給成倍激發出來了。如果說一開始他還想貓捉老鼠戲弄下眼前這個倖存者,那麼現在他只想把這個混蛋砍成肉泥。
宋子青似乎對那把近在咫尺的斧頭不感興趣,他的手裡拿著一根鐵鏈,上面還掛著一個鎖頭,眾人都不知道為什麼他要挑選這麼一件武器,那把利刃不是更香麼?然而他卻反其道而行之,偏偏拿著一根不知道作何用的鐵鏈來對抗對手的大斧頭。
“刀疤”囚犯一聲怒吼,衝上去拿起掉落的斧頭便轉身撲向了宋子青。宋子青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慌張,不知道是久經沙場練就的冷靜,還是對接下去生死的無所謂,他的淡定讓“刀疤”囚犯都感覺有點心虛。
對戰中必須全神貫注,任何心理上的波動都可能導致戰局發生變化。這不,囚犯的一時失神,讓這次蓄力已久的致命攻擊又再次打空,斧頭從宋子青的頭頂掠過,被他矮身迅速躲過,然後斧頭又順勢朝著他的面門劈砍,又再次被他跳後躲過,最後“刀疤”囚犯索性將自己的身體作為炮彈,狠狠地砸向宋子青,企圖用這樣的方式把對方擊倒,然後伺機壓在他身上用手中的斧頭砍死他。
但是他的這三板斧最終都以失敗告終,當他重重地摔倒在監獄堅硬的地面上的時候,一旁的宋子青依舊淡定地站在他的身旁,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是就算沒有表情,在這個囚犯心裡卻像是最大惡意的嘲諷,就像看耍猴的在表演,而自己就是那隻可笑的猴子。
囚犯頓時發出從未有過的怒吼,如果心中的怒氣可以化作烈焰,那麼此時此刻他就是個火人,他要把眼前這個戲耍自己的混蛋燒成灰燼。只是被憤怒衝昏頭腦的他忽略了一個事實,他的對手至始至終都只是在躲閃防禦,手裡的武器至今都是沉默的。
看著場上搏鬥的兩人,陳莫嘴裡輕輕發出一個聲音:“勝負已定。”隨後他就不再繼續看,而是走到一旁的牆角靠坐下來休息,一旁的女研究員冷瀟瀟湊過來小聲問道:“歪,你怎麼知道的?”
“你沒看見那個倖存者到現在都還沒有使用過武器麼?這就是他的底牌,一張足以一戰定乾坤的底牌。”陳莫閉著眼睛說道,似乎在為接下去的決鬥養精蓄銳,他心裡有種預感,他很快就會被點到名,或者他們這裡很快有人就會被點到名。
冷瀟瀟是個決鬥的外行,她純粹就是在看熱鬧,哪裡看得出這些門道。她聽完陳莫的分析,心裡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然後繼續看向決鬥場想要印證下陳莫的分析。沒一會兒決鬥結束了,結果和陳莫說得一樣,最後是宋子青獲勝了。
時間回到幾分鐘前。
宋子青看到對方露出窮兇極惡的神情朝著自己殺來,他此刻已經意識到試探已經結束了,是時候一擊必殺來結束這場廝殺了。
只是宋子青知道自己如果現在出手未必可以一擊得手,畢竟對手的斧頭不是吃素的,而且他也不是個戰五渣,此時被自己激怒後已經進入狂暴狀態,如果明目張膽地正面猛攻,對方一定會有所防備,那麼自己就失去了最後的機會。
所以宋子青這次面對對手的致命打擊,沒有進行之前的躲閃,而是一反常態朝著對手衝了過去,但是手裡的那根匪夷所思的鐵鏈卻被他拖在身後,正常情況下面對即將砍過來的斧頭,他應該是將鐵鏈拿到身前進行格擋,畢竟粗大的鐵鏈好歹可以抵消斧頭的劈砍。
眾人只聽一聲利刃入骨的悶響,隨後便看到一陣血花飛濺而出,當眾人把視線轉向決鬥場上的兩人時,只見囚徒的斧頭已經砍進了宋子青的肩胛骨裡,鮮紅的血液正從傷口處噴泉一樣的汩汩而出,染紅了宋子青的衣衫和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