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安市監獄外
此刻,時光已然邁入深秋的門檻,大自然宛如一幅色彩斑斕的畫卷徐徐展開。由於不再受到人類活動的干擾與破壞,道路兩旁的綠植得以肆意生長,展現出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那些樹木猶如忠誠的衛士,挺拔地矗立在路旁,它們枝繁葉茂,綠意盎然。
抬頭望去,只見樹梢上泛黃的葉片在秋風的輕撫下,宛如一隻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輕盈地舞動著身姿。隨著秋風一陣陣地吹拂而過,這些黃葉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彷彿一場金色的雨幕。不一會兒的功夫,下方的土地就像是被鋪上了一層厚實而柔軟的黃色毛毯,那毯子由無數片落葉交織而成,踩上去發出“沙沙”的聲響,宛如一首自然譜寫的美妙樂章。
只是以上這些都是末世前的感受,如今早已物是人非,留在陳莫等人眼裡的只是一副深秋萬物凋零前的蕭瑟和落敗。
陳莫一行人像木偶一般,沉默地跟隨著前方緩緩移動的隊伍。他們的四周,則環繞著一群凶神惡煞、手持棍棒與槍械的“監工”。這些人面目猙獰,目光兇狠,彷彿隨時都會將手中的武器揮向那些膽敢反抗或逃跑的人。
人群中的每一個人都面色蒼白如紙,神情呆滯而木然。那一張張臉上看不到絲毫生氣,有的只是深深的絕望與無奈。也許他們早已認命,對即將到來的悲慘命運不再抱有任何幻想;亦或是內心已然被恐懼與痛苦折磨得麻木不仁,哪怕下一秒就會身首異處,也無法再激起他們心底一絲一毫的波瀾。
亂世人命如草芥,當今末世也何嘗不是呢?如果遇到一個好的聚集地,倖存者尚且可以苟延殘喘;如果運氣不好,比如他們一樣,走進了一處由囚犯管理的監獄,那麼就只能任人宰割,聽天由命了。大夥兒不知道接下去要被帶去做什麼,只是機械地跟著前面人的腳步向前走去。
大約走了兩個個小時,隊伍在一處廢棄的大院前停了下來。人群看到前方那座廢棄的建築以及上方由屍氣聚集起來的黑色雲層,便不由自主地發出了一陣陣驚呼,現在就算是白痴也知道接下去自己要面對的是什麼,於是百十號人出現了一陣騷亂。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四周那些如狼似虎般的“監工”們紛紛展開了各自的行動。然而,他們卻並不敢貿然地扣動扳機開槍射擊,因為他們深知那震耳欲聾的槍聲極有可能會將遠處的屍群吸引而來,從而引發一場無法想象的災難。於是乎,這些“監工”們只能手持各式各樣的冷兵器,諸如鋒利無比的長刀、寒光閃閃的長槍以及堅硬粗壯的棍棒等等,氣勢洶洶地朝著人群逼勁,並以此來對眾人形成一種強大的威懾力。
其中有那麼幾個生性倔強、不肯輕易屈服於淫威之下的刺頭兒,面對“監工”們的威脅和恐嚇,不僅沒有絲毫退縮之意,反而還表現出了強烈的反抗情緒。見此情景,“監工”們頓時怒不可遏,二話不說便揮舞著手中的武器朝這幾個刺頭兒猛撲過去。剎那間,只聽得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響不絕於耳,那幾個刺頭兒被打得遍體鱗傷、皮開肉綻,鮮血染紅了他們腳下的土地,場面慘不忍睹。
陳莫緊緊地握住手中那根冰冷而沉重的鐵棍,手指關節由於過度用力而微微泛白。他轉頭看向身旁身體不住顫抖著、彷彿一片秋風中的落葉般無助的小張,目光堅定且充滿關切,壓低聲音但語氣異常鄭重地說道:“待會兒不管發生什麼,都一定要牢牢記住緊跟在我的身後!”
小張抬起頭,望著陳莫那張嚴肅得沒有絲毫笑意的面龐,一時間竟有些愣神。然而,求生的本能讓他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動作顯得有些木訥和僵硬。
原本喧鬧嘈雜的人群此刻再一次因為四周瀰漫開來的暴力威脅而變得鴉雀無聲,死一般的沉寂籠罩著每一個人。就在這時,那個在出發之前曾經手持大喇叭大聲喊話指揮眾人的男子又一次出現在大家的面前。只不過這一次,或許是擔心使用擴音器會引起附近喪屍的注意從而帶來更大的危險,他僅僅是嘴唇清動,簡潔明瞭地說了一句:“我們的目標是前面的那座建築。你們所有人的任務就是將前方的屍群全部清空。至於具體怎麼做,不管你們選擇直接打死這些喪屍,還是想辦法把它們引開,我都無所謂。但是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任何人膽敢在戰鬥中臨陣退縮,一律格殺勿論!現在,全體人員聽令,立刻開始行動!”隨著最後幾個字從他口中吐出,一場驚心動魄的決定這些炮灰的生死之戰就此拉開序幕。
百來號倖存者立馬被人趕到建築大門前,陳莫自然也被卷在稀稀拉拉得人群中。只聽一聲巨響,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前方的大門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