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河縣,陸國良像平常一樣上班,縣委的氣氛跟往常相比緊張得太多了,市紀委的工作組就駐紮在縣委。
與此同時,市紀委在縣裡幾個賓館都安排了巡查組,這還不包括市紀委暗中的佈局!
昌河這一次出了這麼的大的事情,呈現出塌方式腐敗的徵兆,市紀委的行動那肯定來勢兇猛,可以說把昌河縣給包圍成了水洩不通了。
陸國良也難得有一個沒有明顯日程的上午,他可以坐在辦公室安靜的批檔案。
十點左右,秘書過來彙報:“柳縣長過來向您彙報工作了!”
“請進來!”
昌河縣縣長柳軍振明顯沉不住氣了,進來就是一臉慌張加滿頭大汗,見到了陸國良之後先跺腳:
“我的陸書記哎!你還在這裡穩坐釣魚臺喲!現在有人騎在你的腦袋上拉屎撒尿了,再這麼下去,您的話可能就沒有人聽了!”
“昌河縣這一次出了一個噁心的案子,這的確是我們工作上面的疏忽和失誤,但是這個案子歸根到底就是衛國清的問題!
公安局這些年權力太大了,無法無天,是他們把天給捅破了!
但是現在有人拿著這個案子,是要把我們昌河縣所有的地方都翻一遍,這明顯就是借題發揮,擺明是要搞事情呀!”
柳軍振拍著桌子道:
“我明確的講,這就是衝著你陸國良來的,要把你搞掉,我上次也這麼講過,今天我實在是忍無可忍來找你,還是同樣的話, 同樣的觀念!”
陸國良嘿嘿冷笑,道:
“同樣的觀念表達一次就可以了!你天天這麼發牢騷有什麼好處?一點好處都沒有嘛!解決不了問題,反而把自己置於一個小丑的位置,有什麼意思?”
柳軍振道:
“陸書記,什麼是小丑?我覺得現在咱們現在就應該直接跟他們幹!打狗也要看主人呢,他們不尊重我們,我們憑什麼尊重他們!
真要幹起來,我們還怕他們不成?”
陸國良冷笑道:
“你講這些話完全不成體統,我們怎麼幹?他們查案子,人家透過證據鏈來說話,現在我們都講法治,都講證據,我們撇開這些東西了跟人家幹?
這年頭什麼事情都要講道理,有理走遍天下都不怕,無理就寸步難行,你這就沉不住氣了?我覺得這是好事,昌河縣存在這麼多問題,市紀委出面整頓整肅一下,我們自己再配合整肅一下,把我們的政治搞清明一點,這不是好事嗎?”
陸國良這話一說,柳軍振反而沒有那麼激動了。
他和老陸搭班子的時間長,知道陸國良的性格!
陸書記和杜傑市長很有相似的地方,那就是憤怒的時候說話反而和氣,昌河現在這個局面這麼演變下去非常危險,陸國良肯定清楚。
他既然敢穩坐釣魚臺,那他肯定也不是坐以待斃的姿態!
說到反腐的事情,柳軍振覺得這就是偽概念,這年頭大家拼命往上爬,爬到了領導幹部位置上個個都去當和尚不成?
只要不要搞得太離譜,組織應該都可以給個尺度!像現在市紀委這麼搞,那索性可以眼睛一閉,把所有人都抓起來,只要去查就沒有一個被冤枉!
陸國良終於送走了柳軍振,他把手中的筆放下,揹負雙手走到視窗。
他看著外面,縣委大院的一切風景和以前一無二致,只是進出往來的人,他們的神色不同以往了。
山雨欲來啊!陸國良不是不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但是他一直沒有輕舉妄動。
因為他永遠牢記一句話,那就是越是急的事情,就越是不能急!
現在昌河縣的局面很危機,但是這個危機是他陸國良的危機嗎?他陸國良這麼多年在昌河縣兢兢業業,任勞任怨,他自認為對得起昌河縣的一百萬父老鄉親。
但是他處在官場這個大染缸裡面,也不可能完全不食人間煙火,所以昌河縣上上下下有很多幹部存在問題他也清楚。
但是那又怎麼樣?整個官場生態就是這樣,他陸國良能夠一個人扭轉乾坤?
所以這一次昌河的危機,他不認為是因為昌河的官場出現了巨大的問題,這件事本質上就是上面的神仙打架,就是唐宜和老杜兩個人在搞。
在這種情況下,陸國良他亂動反而不利於局面的改觀。
“謝宗華都完蛋了,還要等到什麼時候?”陸國良喃喃的道。
恰在這時候,他看到了縣委大門口委辦主任黃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