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將近,今年的磷礦有點難,董事長曹富軍很頭疼。
磷礦的攤子鋪得大了,牽扯到的利益方很多,年底各方利益都要照顧,這個蛋糕怎麼分才能維護平衡,這是非常困難的事情。
當然,曹富軍當下還有一件事也讓他內心不安定,那便是昌河如今山雨欲來的形勢,昌河的公安局從今年下半年開始就很難接觸了,他老曹經營了這麼多年的一些人脈關係都不靈光了。
雖然說官場都是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但是昌河公安的人事調整太大了,從局長到副局長,到下面的大隊長甚至很多中隊長都換了,全縣十多個鄉鎮的派出所所長、指導員也進行了大規模的調整。
在這種情況下,曹富軍聽說馬上要搞“掃黃打非”行動,他心中能安定得了?
磷礦的運營背後一定有保護傘,黑白兩道都必須要暢通的,昌河的黑惡勢力很多,基本上和磷礦多少有點關係!
當然,曹富軍和這些人保持了相當的距離,但是關鍵時候又不能不用這些人。
這些人就是夜壺,用很爽,但是不用的時候那玩意兒也不好安放,現在曹富軍就面臨這個情況!
東山鎮採石場老闆馮佳在昌河縣城也買了房子,老婆孩子現在也都住縣城,馮老闆有兩個愛好,第一愛好釣魚,第二愛好女人。
寒冬臘月馮佳都下河釣魚,而且他下河釣魚身邊也必然帶女人一起去。
曹富軍讓手底下人找馮佳幾天,老馮都在河裡,曹富軍實在是感覺心煩意亂,親自開車到馮佳的釣點去。
到了地頭,才看到老馮在這裡搭建了天幕帳篷,帳篷還周圍還搞得嚴嚴實實,裡面取暖的爐子啥的一應俱全,儼然是享清福呢!
帳篷裡鑽出一女的,三十多歲,妖嬈風騷。
看到了曹富軍,身子下意識就往身上貼,道:“曹總來了呀!怎麼不提前打個電話,在河裡待幾天, 嘴裡都淡出鳥來了!讓你給捎點吃的過來多好?”
曹富軍一陣厭惡,老馮這品味啊,什麼女人都要,這女的早些年就尼瑪在商河邊操皮肉生意的,後面從良嫁人,老公常年在外面打工。
她在昌河也就跟別的男的搞到一起,換男人如換衣服,跟了老馮之後才收斂。
就這麼一貨色,曹富軍能瞧得上?
馮佳這時候還不顧外面寒風,在河灘上甩大鞭做釣呢,曹富軍讓司機丟了一包零食在天幕裡面,把女人當狗喂,自己則踱步走到馮佳身邊。
馮佳扭頭看到曹富軍,也不見太多客套,他道:
“曹總,你這麼大老闆,估摸著賺了一屋子錢了吧?咋一點也不懂得享受生活呢?賺了錢不享受,整天就躺在家裡數錢玩麼?”
馮佳言語中有調侃的意思,他是採石場,曹富軍是磷礦,兩人都在東山鎮做生意。
當然,從體量和規模來說,馮佳跟曹富軍差距太大!馮佳充其量就是當地的一個小老闆而已,但是曹富軍卻是放眼昌河,不做第二人想的絕對首富。
正常情況下,應該是馮佳屁顛屁顛的去找曹富軍才對,現在怎麼反過來了呢?
曹富軍道:
“老馮,我跟你講的話你不要當耳邊風!你讓馮國這幫人稍微收斂一點,昌河最近會有動作,這些公安的人你知道,年底了沒有搞到足夠的票子,他們肯定就要想辦法的啊!
這種情況下,馮國他們萬一被逮住了,這個大年過不好是一方面,而且還要大把的票子對付,這又是何必呢?”
馮佳不慌不忙的給魚鉤上餌,然後用力的甩鞭,把魚餌“嗖”一下甩出去,把長炮杆壓好了,他才道:“你曹老闆的話,我肯定第一時間就聽了!早跟他們講了!”
曹富軍有些惱火,道:
“但是這幫人吃了你老馮的飯,卻沒有聽你講的話!”
馮佳皺了皺眉頭,他瞥了一眼曹富軍,嘿嘿笑道:
“曹老闆,二十年前咱們可能是一個行當的!國子他們現在操社會,這是一碗什麼飯用得著我講嗎?富貴險中求,刀口舔血是常事,他們要搞錢,我能擋他們財路?
你曹老闆想讓他們不搞錢, 辦法也有,就是拿錢砸,給他們活兒幹!你有沒有活兒嘛!”
臥槽!
曹富軍感覺這幫人真的不可理喻,他難道不清楚一旦公安抓了人,後續會有怎樣的惡果嗎?
從當下昌河公安局的情形來看,這一次行動就不是單純的社會治安整頓行動,背後指不定還有其他的深謀遠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