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支書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精光,捋了捋花白的鬍子,哈哈大笑起來,“好小子,果然是個人才!你爸為人忠厚老實,在村裡口碑也好,是個合適的人選。”說著,老支書顫巍巍地舉起酒杯,“來,我們爺仨走一個!”
陳宇和陳利勝連忙也舉起酒杯,三人碰杯,一飲而盡。
辛辣的白酒順著喉嚨滑入胃裡,一股暖流湧遍全身。
老支書感慨道:“這次多虧了你啊,小宇!要不是你跟楊書記提了這事兒,咱們村這條路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修好呢!”
陳宇笑著擺擺手,“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他轉頭看向父親,“爸,我跟楊書記說了,村裡的事還得您多費心。”
陳利勝激動地搓著手,“放心吧,兒子,我一定好好幹!”父子倆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第二天一早,陳宇便準備動身返回城裡。
臨行前,他拉著父母的手,叮囑道:“爸,媽,我工作比較忙,下次過年才能回來看你們了。”
陳母吳雅琴拉著陳宇的手,眼中滿是不捨,“路上小心點,到了給家裡來個電話。”
陳利勝則是一臉鄭重地問道:“兒子,你上次說的那個地基的事……”
陳宇知道父親指的是之前提議在村裡建廠房的事,他拍了拍父親的肩膀,“爸,這事兒等我過年回來再說,現在還不是時候。”
告別父母后,陳宇驅車前往鎮上,與表妹肖寒寒會合。
肖寒寒手裡提著大包小包的營養品,說是要去看望王外婆。
陳宇點點頭,從錢包裡數出一沓嶄新的鈔票遞給肖寒寒,“給王奶奶,買點好吃的。”肖寒寒看著厚厚的一沓錢,驚訝地問道:“哥,這…太多了吧?”陳宇笑了笑,“不多,拿著吧。”
肖寒寒拗不過陳宇,只好接過錢,兩人一同前往王外婆家。
在王外婆家門口,陳宇將一萬塊錢塞到王外婆手裡,王外婆推辭著不要,陳宇堅持道:“奶奶,您拿著,這是我的一點心意。”王外婆感動得老淚縱橫,緊緊握著陳宇的手,連聲道謝。
從王外婆家出來,陳宇正準備開車離開,一個身影擋在了他的車前。
陳宇定睛一看,是大伯陳國雄。
陳國雄一臉訕笑地走到陳宇車窗前,敲了敲車窗玻璃。
車窗緩緩降下,陳國雄探進頭來,“小宇啊,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陳國雄搓著手,嘿嘿一笑:“小宇啊,你看你堂哥現在也沒個正經工作,整天在鎮上游手好閒的,你能不能帶帶他?”陳宇眉頭微蹙,他早就知道大伯打的什麼算盤。
他淡淡地說道:“大伯,堂哥要是需要幫忙,他會自己跟我說的。” 陳國雄臉色一僵,但很快又堆起笑容:“是是是,小宇你說得對。那個……後備箱空著吧?大伯給你帶了些土雞蛋和自家種的蔬菜,你帶到城裡去吃。”不等陳宇回答,陳國雄已經麻利地開啟後備箱,將兩大袋東西塞了進去。
車子啟動,捲起一陣塵土。
肖寒寒看著後視鏡裡漸行漸遠的大伯,撇了撇嘴:“哥,你對大伯一家也太好了吧?他們以前可沒少說你壞話。”陳宇輕笑一聲,眼神裡閃過一絲精明:“伸手不打笑臉人嘛。再說,搞好關係總沒錯。而且,這種方式比裝大款更爽,你說是不是?”他揚了揚眉,透出一股自信。
肖寒寒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車子駛上高速公路,在下一個路口,陳宇看到了早已等候在那裡的李玲玉和她的兒子王文博。
王文博今年五歲,長得虎頭虎腦,十分可愛。
陳宇停下車,搖下車窗,朝王文博招了招手:“文博,過來,叫爸爸!”
王文博聞聲,邁著小短腿噠噠噠地跑到車窗邊,大大的眼睛好奇地盯著陳宇,奶聲奶氣地喊道:“叔叔!”
李玲玉笑著上前,嗔怪地拍了陳宇胳膊一下,“別逗孩子了,他哪懂什麼爸爸。”她開啟副駕駛車門,示意肖寒寒坐進去,“寒寒,坐前面吧。”
陳宇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壞笑,“叫乾爹也行啊,反正我這也沒個兒子。”
肖寒寒在副駕駛翻了個白眼,語氣嫌棄,“哥,你臉皮真是越來越厚了,什麼話都敢說。”
陳宇嘿嘿一笑,轉頭看向李玲玉,眼神曖昧,“當初你不是也叫過我……”
“陳宇!”李玲玉臉色一紅,揚起手作勢要打他,卻沒真落下。
她嗔怒的樣子,反而更添了幾分嬌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