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一杯酒下肚，爽朗一笑，放下酒杯的清脆聲響在包廂裡迴盪。
杜國明和郭昌廣也各自飲盡，唯有黎小秘書長，淺嘗輒止，酒杯還剩大半。
他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水晶吊燈的光芒照在他臉上，更顯得他面色蒼白。
“黎秘書長，聽說最近白玉蘭獎的評選工作進行得如火如荼啊，”杜國明狀似隨意地開口，語氣裡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這麼重要的文化盛事，可得好好操辦，別出什麼岔子。”
黎小秘書長握著酒杯的手一抖，酒水灑了幾滴在桌布上，暈染開來。
他乾笑兩聲，“杜董放心，我們一定盡力辦好。”
陳宇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黎小秘書長的反應，心中冷笑。
這老狐狸，分明是想借白玉蘭獎的評選，打壓自己。
他正要開口，卻被杜國明搶先一步。
“是啊，黎秘書長，我聽說有些企業，仗著自己有點實力，就試圖干預評選結果，這種不正之風，可要不得啊。”杜國明的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每一個字都像重錘一樣敲在黎小秘書長的心上。
黎小秘書長臉色更加難看，嘴唇囁嚅著，想要辯解，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他知道，杜國明這番話，分明是說給他聽的。
白玉蘭獎的評選，他確實收了某些企業的好處，想要給陳宇的公司使絆子。
如今杜國明這番敲打，無疑是在警告他，不要輕舉妄動。
“杜董說得對，”郭昌廣也附和道，“公平公正，才是白玉蘭獎的立足之本。要是誰敢搞小動作，那可就是自毀長城了。”
黎小秘書長感覺自己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透，他強顏歡笑，“兩位老總教訓的是，我一定謹記在心。” 他偷偷瞥了一眼陳宇，卻見他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眼神深邃，讓人捉摸不透。
杜國明放下酒杯，轉頭對陳宇說道：“賢侄啊，你放心，有叔叔在，沒人能欺負你。”他拍了拍陳宇的肩膀，語氣親切，卻帶著不容置疑的霸氣。
陳宇感激地笑了笑，“謝謝杜叔叔。”
“賢侄啊，”杜國明壓低聲音，語氣變得凝重，“有些話，我想私下和你聊聊……”
郭昌廣爽朗一笑，舉起酒杯，朝黎小秘書長示意：“黎秘書長，白玉蘭獎可是咱們海市的文化名片，這評選工作，您可得費心了。我聽說最近有些風言風語，說什麼評選不公，這可得好好查查，別讓一些小人壞了大事。”他語氣看似輕鬆，實則暗藏鋒芒，每一句話都像一根尖刺，紮在黎小秘書長的心上。
黎小秘書長額頭的汗珠更密集了，他擦了擦汗，乾笑道：“郭總放心，我們一定秉公辦事，絕不容許任何不正之風。”他感覺自己就像一隻被兩頭猛虎盯住的兔子，動彈不得。
包廂裡的空調明明開得很低，他卻覺得燥熱難耐，襯衫後背已經溼了一大片。
陳宇將這一切盡收眼底，他嘴角微微上揚，舉起酒杯，對著黎小秘書長說道：“黎秘書長，其實我才是白玉蘭事件的當事人，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出面澄清的，您儘管開口，我一定全力配合。” 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每一個字都像一顆石子，在黎小秘書長的心湖中激起層層漣漪。
黎小秘書長端著酒杯的手微微顫抖，他沒想到陳宇會在這個時候主動站出來。
這讓他進退兩難，如果拒絕，就顯得心虛，如果接受，又等於承認了之前的做法。
他艱難地擠出一絲笑容，“陳董說笑了，白玉蘭獎的評選一向公正透明，哪裡需要您出面澄清。”
陳宇笑了笑，其實，我這個人一向喜歡‘坦誠相待’……
”他故意將“坦誠相待”四個字咬得很重，語氣意味深長。
黎小秘書長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強撐著笑容說道：“陳董說笑了，我理解您的意思。白玉蘭獎的評選一向秉持公平公正的原則，一定會給所有參賽企業一個滿意的交代。您就放心吧，這件事我會親自督辦，保證不會出現任何問題。”他努力維持著表面的平靜，語氣卻略顯僵硬，額角的汗珠也越發明顯。
陳宇哈哈一笑，舉起酒杯，“黎秘書長果然是深明大義，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來，我敬您一杯！”
黎小秘書長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與陳宇碰杯，卻只抿了一口，便將酒杯放回桌上。
包廂裡的氣氛一時有些凝滯，水晶吊燈的光芒照在每個人的臉上，卻映照出不同的心思。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