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虛境和金丹境的差距猶如天塹,沈止罹根本招架不住,指尖摳在溫熱的玉石上,血色盡褪,掌心蘊出一層熱汗,又被湧入指縫的泉水帶走。
先前還有心跟著滕雲越念出的口訣運轉靈力,現下沈止罹思緒被全盤攪散,腦中一片迷濛,什麼都忘卻了。
急促的呼吸噴灑在頸側,沈止罹下意識縮了縮脖子,將自己更深的嵌進滕雲越懷中。
摳在玉石上的青白指尖被一雙大手握住,耳邊傳來滕雲越聲線不穩的低笑:“受不住了便掐我吧,莫傷了自己。”
沈止罹神思恍忽,下意識緊緊握住滕雲越的手,經過洗經伐髓後褪去了劍繭的柔軟指尖彷彿幼貓的稚嫩爪墊,讓滕雲越“嘶”了一聲,手中下意識收緊,在捏痛沈止罹前急急收力。
屬於滕雲越的龐大精純的靈力引導著沈止罹微弱的靈力,一波一波的哺育著,看著它逐漸壯大。
沈止罹鼻尖泛紅,沾著點點晶瑩細汗,迷離的眼睛微微眯著,震盪的水波反射出的亮光倒映在眼中,讓含著一層薄淚的眼眸更加瀲灩。
天黑了又亮,沈止罹彷彿一團熱乎乎的麵糰,在時間的推移下更加軟和,若不是滕雲越撐著他,他幾乎要融化在震盪不休的靈泉中。
結界外,錚錚趴在山君背上,指尖繞著一片葉片,撐著臉頰看著還沒有絲毫動靜的結界,嘟囔道:“怎麼還不出來?”
山君鼻腔噴出一道氣音,粗壯的尾巴拍打著地面,懶懶道:“還早得很,等著吧。”
錚錚撅撅嘴,捏著山君毛茸茸的耳朵,問:“你餓不餓?我們下去尋些吃的吧?”
浮鸞峰上只有錚錚一個需要按時進食的,現在的山君不吃不喝幾個月也不是問題,滕雲越之前也早早安排好了錚錚的飯食,和給山君解饞的肉乾,但錚錚和山君在浮鸞峰上待膩了,就想出去逛逛。
山君晃了晃耳朵,將它從錚錚手中逃脫出來。
“下來吧,我帶你出去。”
錚錚手腳並用的黏在山君背上,雙手抓著山君油亮的毛髮連連搖頭:“不要,你身上暖和,我穩得很,摔不下去的。”
山君嗤笑,翻了個白眼,還是依言站了起來,沒耍壞心眼讓錚錚摔下去。
相比於安靜的浮鸞峰,峰下可熱鬧多了,來來回回的弟子有說有笑,時不時綻開的各色靈光讓人目不暇接。
這還是山君第一次以虎身在天來山上出現,讓不少沉迷修練的弟子都放下手中法器,看著一人一虎,面上又驚又怕。
錚錚坐在山君背上晃著腿,手中拿著當作掩飾的竹竿,神識散開數丈,尋了個面善的女弟子,仰著臉甜笑問道:“這位姐姐,山上可有飯食?”
那女弟子受寵若驚,手足無措的將手中尖利法器收起,在衣襬上擦了擦手,彎身答道:“有的,小妹妹可是餓了?”
錚錚點點頭,朝浮鸞峰指指:“我們是從那兒下來的,上面待的憋悶,想下來逛逛。”
小小的女娃娃臉蛋圓滾滾的,先前的消瘦蠟黃消失無蹤,臉頰紅潤,一看就是被人養的很好,只一雙灰暗的眼眸,昭示著她是個瞎子。
那女弟子一時間又憐又愛,臉上掛著親和的笑,柔聲道:“我正好無事,便帶你逛逛吧。”
錚錚笑彎了眼,捏著竹竿甜甜道:“謝謝姐姐。”
自己報了來路,那女弟子絲毫不意外,看見自己身下的山君,面上也沒有防備之色,應當是早就知道自己和山君的存在。
錚錚跳下地,牽著那女弟子的手,招呼山君跟上,竹竿點地,跟著一起往飯堂走去。
自自己和山君現身後,目之所及的弟子都是十分驚奇的模樣,看向山君,面上免不了露出警惕之色,唯有她看著浮鸞峰的方向若有所思,看著不像第一次見到他們的樣子。
離得近了,那女弟子身上的香氣清晰起來,除卻花香,還帶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福壽膏味道。
那味道說來奇怪,並沒有福壽膏那股刺鼻的味道,倒像是平常的花香,若不是此回跟著沈哥哥一起回了趟幽州,她還真分辨不出來。
錚錚攥著手中的竹竿,暗暗沉思,倒是有些興奮起來,自回了浮鸞峰,她便再未見過沈哥哥,若是這次可以逮個大的,沈哥哥定會高興。
那女弟子遷就著錚錚的速度慢慢走著,錚錚數著時間,那女弟子果然開了口:“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呀?”
錚錚抿起笑,十分羞澀的模樣,小聲道:“我叫錚錚。”
那女弟子點點頭,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