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實無比的舒爽讓還沉浸在歡喜中的沈止罹回了神,他長出口氣,睜開眼,唇角勾起笑。
沈止罹滿心歡喜,準備找個平穩的地方細細調息。
一雙手突然從背後環抱而上,沈止罹心臟猛的一縮,心內鼓脹的歡喜戛然而止,驚駭驟升。
“止罹…”
沈止罹渾身僵硬,面上的笑意瞬息間褪下,只餘蒼白,眼周還殘留著薄紅,瞳孔驟縮,眼中水光搖搖欲墜。
安靜許久的滕雲越已煉化大半酒力,周身被溫熱的靈泉泡的舒爽,腦中還殘留著些許醉意,看見沈止罹時,不假思索地擁上。
駭得忘記了呼吸的沈止罹,嗅見從身後飄來的一絲清淡酒氣。
“呼吸,止罹。”
垂落在身側僵硬的手被一隻溫熱大手包著,輕輕揉捻,幫他放鬆因為過於緊張而僵直的手指。
酒意蒸騰,滕雲越被泉水烘的熨貼,只覺渾身憊懶,他稍稍探身,下巴搭上沈止罹頸側。
頸側傳來一道溫熱的鼻息,沈止罹渾身一顫,猛然閉上了眼,讓滕雲越瞧著發笑,向來坦誠的止罹,在此刻竟如同受驚的兔子似的。
沈止罹心亂如麻,思緒紛飛,他明明下的是一整瓶的凝欲藿,為何滕雲越會醒來的這般早?周身大漲的氣勢還未收斂,滕雲越一看便知,他又會如何看待辜負他信任的自己?
滕雲越悶哼一聲,尾音上揚,周身無一處不妥帖,還未完全褪去的酒意在體內遊走,朝思暮想的人就在懷中,如此親近的距離,他在夢裡都不曾這般妄想過。
滕雲越抬眼,密集的水汽凝在睫毛上,隨著抬眼的動作滑落,眼睛有些許刺痛,他不敢眨眼,生怕這是一場美夢,眨一下眼便會消散。
他稍稍退開,不再給驚惶到了極致的沈止罹一絲刺激。
距離拉開後,滕雲越才看見止罹頸側的一顆墨黑的小痣,芝麻大的一點,因著這片面板常年不得見光,白的晃眼,那黑的愈黑,白的愈白,襯上還泛著紅暈的脖頸,讓滕雲越心跳更加快。
約莫是怦怦的心跳聲讓沈止罹聽見,他猛的一顫,彷彿陡然驚醒般,急切的想要離遠些。
在腦子還沒反應過來之前,滕雲越箍在沈止罹腰間的手率先發力,將想要離開的沈止罹牢牢擁在懷中。
沈止罹慌亂的掙扎,脖頸僵硬著,連頭都不敢回,心頭翻攪的愧疚,讓他掙扎的動作都拘謹幾分。
背對著滕雲越的沈止罹心中升起一絲悔意,為何當時會頭腦發昏的背對著滕雲越,現下連掙扎都顯得無力。
“好了,好了,止罹,沒事的…”
滕雲越將沈止罹牢牢鎖在懷中,一手扣著沈止罹兩隻手腕,柔聲安撫著。
沈止罹彷彿炸了毛的狸奴一般,一句話都聽不進去,只一門心思的想從滕雲越懷中掙脫。
激烈的掙扎讓靈泉中泛起漣漪,越來越大,幾乎將岸邊的靈草淋的葉落花垂。
滿滿的愧疚和自厭擠滿了沈止罹的腦子,驚懼之下,耳邊嗡嗡作響,塞滿了激烈的水聲,聽不見其他聲響。
滕雲越似是不耐煩了,將沈止罹往懷中一按,沈止罹渾身一僵,身體麻木了般,一動也不敢動。
滕雲越見人安靜下來,鬆了口氣,神色帶著幾分壓抑,沈止罹玉色的耳尖一點一點變得通紅。
“止罹此為,是想盡快突破?”
滕雲越無暇去管怦怦亂跳的心臟,滿心都是沈止罹,聲音柔了又柔,斟酌著用詞,小心翼翼的問著。
止罹外表溫和,內心卻極為敏感,一點風吹草動就能將他嚇跑,若是這回不將此事料理明白了,自己一不留神兒,止罹肯定跑的連影子都不見。
如今他和止罹之間好似陷入了僵局,進一步,不得其法,退一步,情誼漸無,今日,便是個絕頂的好機會,雖然不知止罹為何作出如此舉動,但他滿意至極。
沈止罹沒有說話,好似還未緩和過來。
滕雲越也不催促,止罹從未主動向自己要過什麼,這還是第一次,儘管過程有些奇怪,但他無比消受,心中沒有絲毫介懷,若是能幫到止罹,便是一身修為全送給他又如何?
察覺到沈止罹的細微顫抖,滕雲越眉心一蹙,凝出一絲輕柔的靈力,從二人交握的掌心,探入沈止罹體內。
許是因為沈止罹沒有絲毫防備,靈力進入的很是順暢,滕雲越操縱著靈力,在沈止罹周身遊走查探,在看見因為承受了太過龐大的靈力,而變得遍佈細碎裂痕的經脈時,重重擰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