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滕雲越的傳音緊隨其後。
“有魅生出,你守在此處,我除了魅便過來。”
同傳音一同到來的,是滕雲越的儲物戒,對沈止罹完全放開了禁制,供沈止罹隨意取用。
沈止罹心頭一跳,心頭不安越來越濃。
在夜幕的遮掩下,褚如刃藏身的宅子煙氣漸濃,隱隱有火光冒出。
但這點動靜在魅出世的景象下,顯得微不足道。
尖利慘叫聲聲傳來,沈止罹心亂如麻,黑霧漸漸凝實,隱隱有了人的輪廓,伴隨著人形的生成,低啞的媚笑聲傳出,心智不堅的人,幾乎瞬息間被吸入幻象,在極致的慾望中,渾身精氣在瞬息間被吸乾。
不知是誰逃命時撞到了燭臺,濃稠黑霧中,火光漸盛,流連於花樓的客人慌不擇路的逃竄,方才還交頸廝磨的男男女女,為了給自己爭取出一絲逃命的空檔,拼了命的將身邊的人往火海中推,往黑霧中踹。
哭嚎聲聲,夾雜在魅的嬌小中,讓人不寒而慄。
越來越多的精氣匯聚,魅雌雄莫辨的喑啞聲線惑力越來越強,不少哭喊著奔逃的百姓愣愣停下來,臉上潮紅湧現,不多時,便成了一具只包了層皮的乾枯骨架。
魅的人形越來越具體,下一瞬,滕雲越的身影閃現出來,手中天衢在暗夜裡寒光閃閃,強行打斷了魅的凝實。
沈止罹鬆了口氣,不再隱藏,城中亂成這樣,隱藏也沒了意義。
他不再猶豫,神識鋪散開,將那處宅子齊齊籠罩,陰影下,不惹人注目的小傀儡的飛蟲小鳥紛紛四散開,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白日神識交鋒時沈止罹便發現了,那人神識渾厚,但後勁有限,不像自己有靈力恢復精力,那人大機率是個凡人,且很有可能是偃師一族,只是不知,偃師一族為何會同問道宗混在一起。
宅子中一片靜謐,偌大的宅子,小廝僕從好似一瞬間消失了蹤跡,空蕩的可怕。
沈止罹從花園中飛速掠過,不過幾息,便尋至白日見過的涼亭。
涼亭中空無一人,只有一架孤零零的焦尾琴擺在琴几上。
沈止罹飛速掠過那架焦尾琴,朝火光熊熊的後院而去。
一路上都不曾碰上什麼人,沈止罹神情愈發凝重,手中蘊起靈光,不遠處的池塘無風自動,浪越掀越高。
燥熱撲面而來,熱氣將種滿了一院子的血紅花朵烤的花瓣捲曲,伴隨著熱浪搖搖欲墜。
到了近前,掐訣的手驟然停下,後院中熊熊燃起的火,同已經化成灰燼的滿春樓一樣,都是靈火。
沒了靈力催動,池塘水面平靜下來,靈力倒灌的感覺並不好受,沈止罹忍著胸腔起伏,剛拿出滕雲越儲物戒中的靈水,一股極強的危機感襲來。
沈止罹下意識飛速後退,神識化作的刀刃險險擦著他的鼻尖劃過。
噼啪作響的聲響中,一個人影不知從何處冒出來,臉上戴著黑狐面具,連連拍掌。
“後生好本事,反應也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