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還使出了這等陰毒法子,他可不是一般的小孩,這等惡毒心思,可不是幾個笑臉就能掩蓋的。
即使心中怒罵不休,小師弟面上還是那副驚恐模樣,他打不過褚如刃,如今只能聽著他的安排,在這寒潭修行,他更是需要依仗無皚峰,此處距幽州千里之遙,就算自己逃了,大機率還是會死在路上。
褚如刃眼睛發亮,近乎享受的看著小弟子的驚恐模樣,彷彿是什麼靈丹妙藥似的,一下子將自己壓抑著的怒火撲滅。
“進寒潭不可著衣物,是你自己來,還是我來?”
褚如刃微微彎身,看著滿面驚恐的小弟子。
小師弟顫抖著放下手中的褡褳,垂頭小聲道:“我…我自己來。”
如此單薄的衣衫尚且抵擋不住無孔不入的寒氣,脫了衣衫的小師弟臉色更加青白,幾乎是剋制不住的蹲下身,將自己環抱,以求留存一些稀薄的熱氣。
褚如刃毫不留情,手中靈光閃閃,不容置疑的將小師弟送到瀑布下方。
冷不防被冰寒的瀑布淋了一身的小師弟,連聲慘叫都發不出來,只能縮成一團,用脊背擋住不斷淋下的瀑布。
牙齒控制不住的打著顫,莫說修煉,小師弟滿腦子都是如何去溫暖的地方。
褚如刃的聲音遙遙傳來。
“小師弟,千萬要堅持住,不然,此處便是你的埋骨之地了。”
褚如刃聲音中滿是擔憂,但同他的話一比,濃烈的諷刺撲面而來。
寒潭中的小師弟在靈力撤走後拼命撲騰,胡亂踢蹬的腳終於找到一塊兒浸泡在潭中的石頭,由於常年泡在潭水中,石頭上爬滿了青苔,溼滑無比,小師弟嗆了幾口潭水,才在窒息前,踩上那塊石頭。
三天。
小師弟被狠厲砸下的瀑布淋得腦袋發木,他在水中蜷縮成一團,眸色深沉,帶著股倔強,和隱藏的極深的恨。
岸邊再沒有傳來動靜,蜷縮著蹲在石頭上的小師弟,轉動著僵硬的脖頸,巡梭一圈,試圖找到上岸的法子。
直到了寒潭中,小師弟才看清,方才一浪一浪拍打著岸邊的冰凌,兩端尖利無比,大大小小的透明冰凌浸在水中,幾乎分辨不清。
水面尚且如此,水底還有多少看不見的尖利冰凌?
小師弟頓時滿心絕望,進不得退不得,他只想活下去,竟是這麼難的事麼?
淋在身上的水彷彿是鋼針一般,針針朝著骨頭縫裡扎,小師弟面色青白,搖搖欲墜,連眼睛都睜不開,幾乎要順著瀑布的力道往下倒。
小師弟猛的攥緊了手,生澀的按照還未解除多久的功法執行稀薄的靈氣。
靈力緩緩流轉,帶著溫熱的血液流轉至四肢百骸,冰寒稍稍褪去,卻變得更加鮮明起來,到了忍受不了的地步,
小師弟腦子昏昏沉沉,幾乎要從立足的石頭上摔下去,他猛然睜眼,不顧往眼中灌的寒水,發了狠的扇了自己幾耳光,面上湧起些許血色,痛感明顯,讓頭腦也恢復了一絲清明。
他摸索著腳下的石頭,確定了這方寸石頭上足夠讓自己打坐,他緩緩坐下,盤腿打坐,咬著牙執行著功法,在寒潭中苦苦支撐。
一定要活下去,我好不容易從那骯髒地界出來,不是要死在此處的。
小師弟發狠的咬著舌尖,不要命的操縱著不是很安分的靈力在體內橫衝直撞,痛又如何?要活下去,就得不怕痛!
“看!是花。”
錚錚指著一丈遠的樹下,那一株隨風搖擺的嫩粉花朵,臉頰上帶著興奮的紅暈。
沈止罹含笑捏著巾帕擦拭著錚錚額前薄汗,溫聲應和:“是,一朵粉色小花,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