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的挫敗感裹挾著沈止罹,讓沈止罹無意識的掐著手心軟肉,麻木了般不斷用力。
帶著糕點甜香的小小手掌伸過來,搭上沈止罹手背,沈止罹驟然回神,下意識露出溫和的笑。
錚錚臉頰上還沾著糕點末,她自己毫無察覺,只繃著小臉,嚴肅道:“沈哥哥莫生氣,我定要加倍努力,早日感應到神識。”
明知錚錚看不見,沈止罹依舊掛著笑,他掏出巾帕擦去錚錚頰邊沾著的糕點末,溫聲道:“錚錚不要逼自己,這事急不得,順其自然便好。”
錚錚半點都沒被沈止罹安撫到,但面上還是一副被說服的模樣,點點頭。
沉穩的腳步聲傳來,沈止罹和錚錚齊齊抬頭,看向帶著山君過來的滕雲越。
略有些沉重的氣氛一掃而空,錚錚心中下了決心,便不再去糾結這事,只磕磕絆絆的朝著山君跑去,她要做的事十分危險,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摸到山君,今日定要摸個夠本。
山君今日被燎了鬍鬚,惹得它罵了滕雲越一頓,又被毫不留情的滕雲越燒了另一半鬍鬚,氣得它現在都還未平復下來。
山君晃晃腦袋,想將摟著它脖頸的錚錚晃下來,錚錚摟的死緊,絲毫不肯放鬆。
山君放棄了,任由錚錚摟著它的脖頸,趴臥下來。
錚錚窩在山君柔軟溫暖的腹部,將臉都埋了進去,暗暗給自己打氣,自己這輩子,吃了糕點佳餚,穿了錦衣繡襖,還有了自己單獨的大房間,更摸到了常人見都見不到的大蟲,比早早死去的幾個玩伴都要幸運。
值了!
錚錚蹭蹭山君肚腹,山君滿心不耐的翻了個身,錚錚又從它身上爬過來,重新窩在山君肚腹處,山君麻木了。
“山君,你是男的還是女的呀?”
山君極其人性化的翻了個白眼兒。
“山君,你喜歡吃糕點嗎?我給你留了半塊兒。”
山君尾巴焦躁拍打。
“山君,你的尾巴可以放這兒嗎?”錚錚拍了拍身邊的地,認真道:“我想摸摸你的尾巴。”
山君耳朵晃了晃,沒有一點要搭理錚錚的意思。
錚錚不肯放棄,拉長了身子去摸山君的大嘴,想看看是不是嘴出了問題。
山君正閉目養神,冷不防被一隻柔軟的手掌摸到了嘴邊,它猛然睜眼,還未坐起,便聽見錚錚聒噪的聲音:“山君,你鬍子呢?今日怎麼沒有了?”
還帶著稚氣的話,卻把山君氣的不輕,它威風凜凜的鬍鬚,被那個滕雲越燒了個精光,這個瞎子人類幼崽,還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變沒了。”
錚錚不可置信的抬起腦袋,喃喃道:“你說話了?”
“你說話了!”
錚錚肯定道,無神的眼中閃著認真的光。
剛開口的時候山君就後悔了,它怎麼就搭理了這個瞎眼崽子呢?沒和她說話的時候她就能說的自己腦子疼,要是搭理了還得了?
果然。
“山君說話了,你果然是會說話的,沈哥哥沒有騙我。”
錚錚興奮的爬起來,摟著山君脖頸搖晃,山君生無可戀的閉著眼,無力的隨著錚錚左搖右晃。
“那你昨日為何不理我?”
“你還沒同我說是男的還是女的呢。”
“說話聲音是男的,你是男的對不對?”
山君被錚錚說的腦子疼,粗常堅韌的尾巴捲住錚錚的腰,將她拉遠了些,沒好氣的道:“我是公的,什麼男的女的。”
錚錚被山君尾巴圈著,撲騰著要摟著山君,山君死不鬆勁,就讓錚錚隔著一步遠。
“公的是什麼意思?公的是男的還是女的?”
山君深吸口氣,只覺腦子都要炸了,看見提著食盒走來的滕雲越和沈止罹,眼睛都發亮了,第一次感覺到滕雲越也不是那麼的面目可憎。
匆匆將錚錚扔給沈止罹,還未等沈止罹喚它,它迅捷站起,幾步跑沒了蹤影。
沈止罹失笑,將錚錚放下,錚錚還沒反應過來,只知道自己撞進一片淡香中,是沈哥哥。
“沈哥哥,公的是什麼意思?”
沈止罹擺放碗筷的手一頓,側頭看向懵懂的錚錚,認真解釋:“公的就是男的,動物之間論公母,植物之間論雌雄,人類之間論男女。”
錚錚恍然大悟,連連點頭。
下午滕雲越要陪著沈止罹修煉,便將錚錚交給山君,滕雲越十分體貼,在犄角旮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