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滕雲越在山君身上掃了兩圈,溫聲寬慰道:“止罹莫慌,山君要突破了。”
沈止罹聞言,稍稍鬆了口氣,但依舊擔心,妖獸修行比人類難多了,天道也更為苛刻,不知山君是否可以挺過這一劫。
滕雲越扶起沈止罹,在他手中塞上數枚丹藥:“你靈力耗盡,先調息吧,我來為山君護法,別擔心。”
沈止罹將手中丹藥攥緊,看著躺在地上雙目緊閉的山君,知曉滕雲越的安排沒有問題,便點了點頭,給滕雲越讓開地方,打坐調息。
山君周身骨骼被暴虐的妖力衝擊的作響,像是要將渾身骨頭都打碎般,山君四爪無力,連頭都抬不起來。
滕雲越抬手貼在山君肚腹處,沉聲道:“操控暴走的妖力打碎全身骨頭,再借妖力重塑,這是破骨,跨過去了,你就可以變幻身形了!”
打碎全身的骨頭,那般劇烈的痛楚,一個健全的人都受不了,更遑論靈智不高的山君,可它下意識照著滕雲越的話去做,它雖然靈智不高,但也知道,這是為了自己好的。
這次操控妖力沒有外力的引導,全靠山君自己控制,這是山君必過的一道坎,滕雲越幫不了半分,只能貼在山君肚腹處,檢視妖力遊走動向和體內狀況。
山君艱難操控暴走的妖力,讓它順著自己的意念遊走,然後將體內每一寸骨頭打碎,劇烈的痛楚讓它雙目充血,嘴巴大張,卻囿於體內盡數碎裂的骨頭,渾身動彈不得,連聲痛嚎都發不出來。
自四爪的骨頭開始,到最為堅硬的頭骨,全身骨頭盡數碎裂,若是平常走獸,到了這個地步斷無生還可能,可山君雖雙目赤紅,但眼中清明還在,顯然還是有意識的。
山君憋著口氣,將最後一塊兒頭骨打碎,此時它全身軟趴趴的,碎骨在體內硌著血肉,痛不欲生。
滕雲越見骨頭已碎,但山君已經痛的有些恍惚,心中一緊,說話時聲音夾雜了靈力,傳進山君耳中:“用妖力包裹碎骨煉化!”
山君被這道彷彿傳進靈魂中的聲音激的精神一振,打起精神,運轉妖力包裹碎骨,一點一點煉化。
碎骨藉著妖力煉化,一點一點縮小,藏在骨頭中的精血隨著煉化一點一點反哺自身,劇痛減弱些許。
一塊接著一塊的碎骨被一一煉化,沒了骨頭支撐的山君彷彿一張虎皮般趴在地上,滕雲越感受山君體內情況,見碎骨已全部煉化完成,沒等山君鬆口氣,他接著道:“凝練妖力化骨,循著心底的指引,安放妖骨。”
這便是為何滕雲越不貿然探入靈力幫山君碎骨的原因。
妖獸同人修不同,它們天生天養,尤其是老虎這種百獸之王,自出生開始便沾了血,一路廝殺著長大,全身都是為了戰鬥而生,而滕雲越一個人修,斷斷不能指引身為老虎的山君塑骨,須得讓山君以本能驅使妖力安骨。
不知是否是滕雲越專心為山君護法,還是他們停留在此處的時間過長,原本被滕雲越燒成一片硬地的平臺開始被沼澤侵蝕。
最先發現的是從入定中醒來的沈止罹,他剛睜開眼,便看見汙黑的泥水在一點一點朝他們蔓延,比先前相比,這方小小的平臺中,已經被吞沒了三分之一。
沈止罹心頭一跳,慌忙站起身,轉頭便看見額前沁滿細汗的滕雲越蹲在山君身前,掌心貼在山君肚腹處,全神貫注護山君突破。
而山君有些許萎靡,但隨著時間推移,周身氣勢愈來愈盛,想來突破十分順利,也到了關鍵時刻。
沈止罹長出口氣,體內洶湧的靈力蓄勢待發,沈止罹掌心貼在腳下地面上,靈火悄無聲息竄出,以掌心貼著的地面為圓心,向外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