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渡,你看山君是不是有些過於…”沈止罹神情有些糾結,猶豫半晌後,吐出兩個字:“…圓潤了?”
滕雲越順著沈止罹的目光看過去,已走了大半截路的山君見兩人沒跟上來,背對著他們坐在地上舔爪,背影看著有尋常狸奴兩個大。
“是有些圓潤了。”滕雲越認同的點點頭,輕輕將沈止罹往前推了幾步,帶上沈止罹房門,往靈泉走去。
沈止罹蹙著眉,看著十分糾結的模樣,滕雲越也不催,嘴角帶著淡笑同沈止罹並肩走著。
果然。
在開啟靈泉結界時,沈止罹猶豫的問道:“妖獸太過圓潤,對修行有影響麼?”
滕雲越唇角揚起一分,淡淡道:“開了靈智的妖獸並不會放任自己日漸圓潤,畢竟身形越大,越容易被人發現。”
沈止罹微微側頭,聽的仔細。
“妖獸靠進食來強大自身,狩獵逃跑,疲於奔命,也圓潤不起來,”說到這,滕雲越話鋒一轉:“山君如此圓潤,屬實不該。”
沈止罹聽的心頭一跳,忙問道:“為何這般說?”
滕雲越垂眸暗笑,沒有絲毫愧疚的給山君挖坑:“按理來說,山君這般的妖獸,應會將吃下的食物化作妖力供養自身,為何它這麼久還沒有長進?”
沈止罹眼睛微微瞪大,一副如夢初醒的模樣:“是這樣的麼?”
滕雲越嚴肅點頭:“妖獸便是如此,走到山君這個程度,早已將這一套化作本能,不知為何,山君遲遲沒有動靜。”
山君剛剛長成便被沈止罹逮住了,剛露了些苗頭的神智直接被沈止罹催發,一路上跟著沈止罹吃了不少好東西,到如今這般修為,幾乎沒怎麼靠自己。
沈止罹對妖獸的修行一知半解,山君化成的狸奴模樣屬實有些迷惑性,讓沈止罹這麼久都未曾注意到山君的怠惰。
或許是沈止罹將山君保護的太好了,讓它沒有一點危機感,對修行也不上心,整天只知道吃肉乾追蝴蝶,滕雲越早就看不慣了,山君自己野便罷了,偏生還愛黏著止罹,更讓滕雲越氣結。
沈止罹性子雖然軟和,但對修行看的無比重要,不僅他自己霜寒冷雪從不懈怠,也不允許當作同伴的山君懈怠,以往是不知曉這些,如今知曉了,山君便再也不能無所事事的成天玩耍了。
“倒是我疏忽了,讓山君白白浪費這麼些天。”
沈止罹肅然,沉聲道。
滕雲越接過沈止罹褪下的外衫,細細疊好,嘴上還不忘寬慰道:“山君資質不俗,想來很快便可趕上的。”
沈止罹擺手,堅定道:“荒廢了許久,更要加倍的補回來,不然豈不是辜負了上好天資?”
滕雲越悶笑,將疊好的外衫放在石桌上,溫聲道:“或許是它還不懂,慢慢來便好。”
“修行如同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何來的時間給它慢慢來,今日就同我一道修行,我來…”
說到這,沈止罹卡了下殼,下水的動作一頓,他本就對妖獸修行一竅不通,以前幫山君煉化妖丹都是錯的,如今更是束手無策。
滕雲越適時開口:“我來吧,我剛晉升洞虛境,還需鞏固一段時日,也正好帶著山君。”
也只能如此了,沈止罹浸入靈泉中,應了。
滕雲越看著很快入定的沈止罹,他浸在溫熱靈泉中,點點水珠濺上郟側,順著利落的下頜線往下落,彷彿是落在心尖,讓他麻癢不已。
強行打斷狎暱思緒,滕雲越面色有些發沉,垂落在膝頭的手攥的緊緊的,心頭火起難止,既忽視不得,亦放任不得,索性喚來山君,壓著它修行。
山君玩的正開心,昔日健美利落的身形圓滾滾的,加上身上油光水滑的皮毛,遠遠跑過來彷彿一顆長了毛的圓球。
“你已荒廢許久了,今日起,不可隨意玩耍,要專心修行,我會盯著的。”
山君還以為沈止罹知錯,要過來哄它,屁顛顛跑過來,沒成想是這個噩耗。
沈止罹心軟,自帶回山君後,便事事護在它前頭,山君沒了在山林中奔波捕食的困擾,本能也退化許多,整日只知享樂,忘了從前獨身時的艱險。
山君聽了滕雲越的話,滿心不樂意,身體下伏著恐嚇滕雲越,滕雲越充耳不聞,山君鋒利的腳爪對他來說連撓癢都不夠。
滕雲越提著山君後勁皮將它拎起來,任由山君百般掙扎也不為所動,慢條斯理道:“我已同止罹說明,莫要掙扎了,難不成你想要止罹一直護著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