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與雷光交相輝映,滕雲越沐浴在雷光下,遊離的電光閃爍在身側,將披散下的髮尾電的有些炸毛。
天衢在手中聲聲嗡鳴,滕雲越目光如電,緊盯著天空之上蓄勢待發的雷光。
於唯菏捂著胸口爬起來,同阿姐牧理一起仰頭看著同龐大雷雲對抗的滕雲越。
樊清塵艱難穿過人潮,轉眼便看見三個從高到矮依次排列的三人,傻兮兮的張著嘴看天空上渡劫的滕雲越。
樊清塵:……
還有漏網之魚!
樊清塵火噌一下就上來了,他撥開人潮走過去,牧理夠不著,於唯萱是個姑娘,樊清塵目光落在比他矮了半個頭的於唯菏身上,手指癢癢,上去就是一個暴慄。
“哎呦!”
於唯菏捂著後腦痛呼一聲,轉頭看去,只見一個陰著臉的樊清塵,法器扇子插在後頸,頭髮還有些許凌亂。
“樊…樊師兄…”
於唯菏捂著後腦支支吾吾,另一隻手悄悄扯了下阿姐衣角。
樊清塵閉閉眼,深吸口氣,咬牙道:“這熱鬧是你們能湊的嗎?還不快回山。”
被滕雲越擊落的雷光恍若雨點一般,散落下來,將宗主佈下的結界光暈打的震顫,樊清塵看著比化神境雷劫更加兇險數倍的雷劫,心神震顫。
他不理解那些稚嫩弟子會這般嚮往的看著艱難抵抗雷光的滕雲越,心中難免有些心驚肉跳,難道他們不明白其中兇險嗎?
心頭百轉千回,嘴上佯裝兇惡的訓道:“此地兇險,這個境界的雷劫,稍有不慎便會讓你們化成飛灰,還是快些回山吧。”
於唯萱稍稍恢復一些以往的張揚,一襲鵝黃衣裙分外嬌俏,她嘿嘿笑了兩聲,軟聲道:“好師兄,我們好奇嘛,況且,還有宗主和長老在呢,不會有事的。”
樊清塵頭疼地捏捏鼻樑,語氣中帶了幾分無奈:“雖說有宗主和長老坐鎮,但他們不會護著那些不聽勸的弟子的。”
天空被厚重的雷雲遮著,讓人分不清時辰,勸得口乾舌燥的樊清塵洩了氣,無可奈何的取下摺扇,呼呼給自己扇風。
雄厚的靈力和堅定的道心給了滕雲越充足的底氣,勢如破竹的閃電不給滕雲越半點喘息的空檔,不間斷的劈下,環繞在滕雲越周身的藍色火光漸漸褪變為刺目的紅。
自元嬰境始,每次渡劫都以九的倍數增長,滕雲越渡洞虛境,需要承受足足四十五道天雷,一道比一道強。
現在已經日上中天,墨黑的雷雲翻滾著,雷鳴的炸響彷彿在耳邊,滕雲越周身的火光已經消散,細小的電光在衣衫上游走。
滕雲越緊握著天衢,手背青筋鼓脹,渾身戰意蒸騰,看起來雲淡風輕的模樣,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才第六道天雷,他已經胸口翻騰不休,落在身上的天雷逸散的雷光在一刻不停的侵蝕身體。
另一頭,沈止罹指尖掐著的指腹已經呈現了紫黑的指甲印,激盪的識海不斷衝撞著,讓沈止罹頭痛欲裂,幾乎撐不起清醒的意識。
下唇已經咬到出血,沈止罹面色慘白,臉頰上蜿蜒的青筋更加顯眼,在陰沉的房間中,顯得有幾分猙獰。
山君玩夠了,想呆在沈止罹身邊睡覺,可往日暢通無阻的路今日不知怎的,隔了一堵看不見的牆,讓它怎麼都找不出一絲空隙鑽進去。
結界外,山君攀著透明的結界滿頭霧水,急的嗚嗚叫,貓身的爪子抓撓著面前的結界,結界紋絲不動。
山君急了,變回原形,腦袋大小的爪子在結界上拍的啪啪作響,尖利爪子探出爪墊,將透明的結界抓出數道激烈波紋。
結界中的沈止罹並未察覺結界外的情況,他全副心神都放在剔除駁雜的神識上,痛到極致時,反倒有些麻木了,冷汗順著凸起的鎖骨往下落,沈止罹苦中作樂的想到,自己這般行為,倒像是親手拿著鈍刀子割肉般,只是不見血罷了。
滕雲越揮劍迎上直直劈下來的雷光,手中天衢劍身不斷嗡鳴震顫,幾欲斷裂,握著劍的虎口裂開了幾個大口子,鮮血還未流出便被躍動的電光燒焦,黏在傷口上,每動一下都痛不欲生。
化神境突破的動靜極大,龐大的雷雲幾乎覆蓋了整座任城,劈下的天雷越來越兇猛,同最開始相比,寬廣了數倍,顏色也愈發濃重,帶著攝人的氣勢。
地上的弟子已經散的差不多了,都是懾於天雷的威力而遁走,樊清塵看著充斥了整個視野的天雷,面色發白。
他原以為化神境的雷劫已是十足厲害,沒想到洞虛境的雷劫讓他嗅到了前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