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小店裡的下酒菜?鹹香的滷牛肉,炸的酥脆的花生,都有。”
沈止罹看向滕雲越,滕雲越捏了捏沈止罹手腕,頜首道:“都來一些吧。”
掌櫃喜笑顏開,將梨花白裝好,招呼小二去打包下酒菜。
滿載而歸的二人往天來山走去,滕雲越一手拎著酒罈和油紙包裝好的下酒菜,另一隻手始終虛虛護著沈止罹。
沈止罹挑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將紙條上的符號刻在樹幹上。
這回出門沒有帶山君,滕雲越剛推開門,便看見山君臥在石桌上,聽見響動時耳朵豎起,圓潤的眼睛望過來。
沈止罹跟著滕雲越走進去,山君跳下地,繞著沈止罹繞來繞去,又被滕雲越手中的酒香吸引,拉長了身子攀在滕雲越腿上,毛茸茸的爪子朝著酒罈一抓一抓。
滕雲越彎腰撈起山君,不讓山君往沈止罹那邊去,沈止罹眸中笑意湧現:“山君也是饞酒了,今晚也給你安置一個杯子。”
山君眼睛一亮,舔舔嘴角,從滕雲越臂彎跳下來,忙不迭在石桌旁佔了個位置。
凡酒醉不了修士,沈止罹嚥下口中馨香酒液,臉上霎時浮現兩團酡紅,眸光清亮亮的,像是被辣到,微微探出一截水紅的舌尖。
滕雲越眸光微閃,侷促的將目光轉開,山君蹲在桌上,一下一下舔著碗中的酒液,喉間呼嚕出聲,極為喜愛的模樣。
靈力運轉,化去酒力,直到月上中天,沈止罹捏著酒杯,唇角掛著笑,指尖在杯壁上一點一點,素白的指尖彷彿染上酒力,透著淡淡梨花香,浮上薄粉。
山君在石凳上睡的橫七豎八,尾巴一甩一甩。
酒罈空空如也,滕雲越看著恍惚的沈止罹,心臟砰砰跳著,有什麼梗在喉頭,呼之欲出,手中的酒杯幾乎要攥出裂痕,洶湧澎湃的心緒躁動著。
滕雲越極力剋制著,不急,不急,他們還有許多時間,足夠他潛移默化,站在他身邊。
眼前的人臉頰浮著酡紅,眸光晃盪,似醉非醉,身量同他矮上一些,骨骼還尚未長成,嫩生生的,還未及冠,彷彿枝頭將開未開的桃花,花瓣都還未開啟,要結果未免太早了些。
滕雲越閉了閉眼,壓下衝動,站起身拿下沈止罹手中空蕩蕩的酒盞,溫聲道:“不早了,止罹歇下吧。”
沈止罹眨眨眼,遲鈍地點點頭,藉著滕雲越扶著他的力道站起身,還不忘將睡著的山君撈進懷中,靠著滕雲越,深一腳淺一腳回了房。
安頓好沈止罹,滕雲越紅著耳根,不敢多做停留的闔上門,朝自己房間走去。
月光清涼,滕雲越坐在窗旁,手邊靈氣盎然的玉盒中,妥帖放著一片平平無奇的樹葉,十分珍視的模樣,樹葉翠綠綠的,邊緣打著卷兒,被玉盒定格了,始終保持著從沈止罹眼上拿下來的樣子。
滕雲越目光落在上面,眸色暗沉,許是醉了,滕雲越想著,若不是醉了,他怎會如此躁動?
垂落在腿上的手青筋鼓脹,像是在壓抑什麼,修士塵欲淡薄,自從他入了道,情竅彷彿被堵死了一般,百年來沒有半點漣漪。
偏偏遇上了沈止罹,像是生來就是自己遺失的情竅,他不經意瞟來的眸光、泛著水意的軟唇、輕薄裡衣下不經意露出的瓷白脖頸,都能激起他澎湃的心緒,讓他心潮迭起,魂為之奪,魄為之銷。
滕雲越枯坐窗前許久,終是壓抑不住,耳根燒紅,眸光閃閃,在一浪更比一浪高的熱燥中,緩緩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