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滕雲越微微垂著頭說著什麼。
打了個哈欠,在熟悉的宗門中,被壓下的疲憊成倍襲來,樊清塵揉揉眼睛,向清淨峰慢悠悠走去。
清淨峰的弟子基本上都排出去了,清淨峰終於清淨些許,樊清塵哼著小曲兒,遠遠便看見出去歷練的弟子,風塵僕僕地回了宗門,領頭的還是自己熟識。
樊清塵來了精神,快走幾步迎上去,臉上帶笑,伸出拳頭錘了錘那人肩膀:“霍師兄,你不在宗門,可以說是躲過了一劫啊。”
樊清塵喚著霍師兄的人,面容清俊,脊背挺拔,唇角自然勾起,看著就是好相與的樣子,他的為人也和他的外表一樣,溫和有禮,頗具君子之風。
霍思達朝身後擺擺手,溫和道:“勞煩師弟帶著這些弟子前往理事堂。”
身後抱著劍的弟子露出笑:“你我何談勞煩,二位師兄便敘敘舊,我帶著弟子去理事堂覆命。”
霍思達說了句勞煩,對著樊清塵,臉上的笑倒是大了幾分:“聽你方才說,我帶著弟子出去可以算是好事了?”
要知道,樊清塵可是寧願在宗門裡長蘑菇,也不願踏出宗門一步的。
樊清塵聞言垮了臉,攬著霍思達肩膀往清淨峰走去,邊走邊對著他大吐苦水。
霍思達越聽笑意越淡,眉心攏了愁緒:“那麼多百姓,是何人這般心狠手辣?”
樊清塵搖搖頭,有些蔫頭耷腦:“還未有訊息,不過百姓已被控制住,藥峰弟子也已經去了,盡力挽救吧。”
樊清塵說完,又讓霍思達說些帶隊歷練的事,任天宗幾乎每次歷練都會除名弟子,對心性要求幾乎是到了變態的地步,是以千百年來,對比其他宗門,任天宗飛昇的大能多上不知凡幾。
霍思達做不來背後嚼人舌根的事,看樊清塵纏著他的樣子,只能無奈地說些路上的見聞。
此次他們的歷練在邊境,邊境本就魚龍混雜,三不管的地帶多了,人命也就多了,在鮮血滋養下,妖獸層出不窮,這一次,便是由霍思達帶著弟子去往邊境清除妖獸。是歷練,亦是衛道。
修士不插手凡人因果,但若是妖獸或者魔氣,亦或是歪門邪道,譬如此次東川郡,那修士義不容辭,放在任何一位修士身上都不會袖手旁觀。
“邊境的妖獸不知為何,突然多了些,連我和師弟兩位出竅期,都險些照看不過來,不過,我倒是聽見一件很有趣的事。”
樊清塵看見人賣關子就氣得牙癢癢,但還是抵不住心頭好奇,纏著人問著。
霍思達輕笑一聲,娓娓道來:“問道宗虛靈長老的二弟子,近日突然死而復生,聽百姓所說,那人還肆意妄為,為禍一方。”
“二弟子?”樊清塵摸著下頜思索,嘴中喃喃道:“我只見過那惺惺作態的褚如刃,和不知天高地厚的褚如祺,沒聽說過還有個二弟子啊?”
霍思達搖搖頭,接著道:“那二弟子深居簡出,數年前墮了魔,由虛靈親自除名,捏碎命牌,不知怎的,又突然說復活了。“
樊清塵永遠記得那褚如刃實力不濟,還暗戳戳支使褚如刃放陰招的事,這事過後,他對問道宗都沒有什麼好感。
霍思達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轉頭看著下頜搭在他肩頭的樊清塵:“這二弟子還挺有趣的,不承虛靈長老的姓,反而姓沈,名如止。”
樊清塵細細思索一番,依然未果,索性拋在腦後,清淨峰已近在眼前,看著熟悉的景緻,疲累層層湧上,樊清塵鬆開了霍思達,打了個哈欠,淚眼朦朧:“這幾日累死我了,我要好好休息,你剛回來,也多休息幾日,東川郡事情還沒完,說不定有你忙的。”
霍思達點點頭,二人在山腳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