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雲越和樊清塵同樣一副凝重模樣。
僵持間,滕雲越和樊清塵腰間的傳訊符閃了閃,沈止罹抿抿唇,垂下眸子。
聽著傳訊的二人面色發青,對視一眼,又看向山洞另一頭休憩的人。
“宗主的意思是,讓我們將人帶回去,再做商議?”
寂靜中,樊清塵率先開口。
滕雲越點點頭,將沈止罹扶起,開口道:“先按宗主的意思來,如今魔氣不知所蹤,城內被迷惑的百姓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決的事,不若先回宗門。”
沈止罹拍拍滕雲越扶著他的手,看著樊清塵愁眉不展的模樣,說道:“不若我和不渡留在此處,華濁帶著人回宗門?”
樊清塵眼睛一亮,拍拍掌心:“好啊,東川郡現在的樣子,也不適合放著不管,你們留在這也好。”
沈止罹勾起笑意,補充道:“華濁回了宗門也不必急著過來,七年前許闞之事,還需你查出去向,說不定突破口就在他身上。”
樊清塵連連點頭,走到山洞外看看天色,朝二人拱手道:“此處便交給你們,事不宜遲,我這便帶人回宗門。”
將那人扶起時,那人還一頭霧水,沈止罹見人抗拒,柔聲說道:“你不是簡單的昏迷,你身上有魔氣的氣息,或許是被魔氣迷了,這位便將你帶回宗門修養。”
“魔氣?”那人撓撓頭,一臉迷惑:“東川郡怎會有魔氣?郡守大人本領通天,即便是魔氣也不在話下,我不去你們宗門,我要去找郡守大人。”
一旁的滕雲越蹙起眉,從那人剛醒時就提到了郡守,郡守身為東川郡父母官,關注民生也就罷了,怎麼會連魔氣都可以輕鬆解決?
況且,那烏壓壓被迷惑的百姓中,就有一人身著官袍,不是郡守是誰?
思及此,滕雲越抵唇輕咳一聲,樊清塵回頭看來,滕雲越輕輕挑眉,樊清塵瞭然一笑,以手作掌,毫不留情地將人擊暈。
樊清塵扶著暈死過去的人,對二人說道:“此事頗有蹊蹺,理國官員十年一輪換,七年前也正是這位郡守,想來並不簡單,你二人要小心。”
沈止罹點點頭,看著樊清塵帶著人消失在林中。
回身,看見若有所思的滕雲越,輕拉衣角,對著看過來的滕雲越道:“郡守看來大有問題,等夜裡我們去郡守府查探一番。”
滕雲越點點頭,帶著沈止罹在山洞中坐下,摸摸已經涼透了的茶杯,又將熄滅的火堆點起,溫聲道:“現在天色還早,你昨晚便沒有休息好,不若現在睡一會兒?”
沈止罹從昨夜奔波到現在,更是動用了神識,如今額角隱隱作痛,確實不怎麼好受。
他抬眼看了看山洞外,山君並未出現,想來是藏在哪打獵,便點點頭。
滕雲越將人扶著睡下,又取出大氅蓋在沈止罹身上,以免著涼,心頭壓著東川郡的事,難免有些焦躁。
抽手離去時,沈止罹突然伸手握住,滕雲越一怔,垂頭看去,沈止罹微微一笑,寬慰道:“不渡不必憂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也在這,定不會讓你被迷惑。”
滕雲越勾起笑,點點頭,將沈止罹的手塞回大氅下,細細掖好邊角,輕聲道:“睡吧,我給你守著。”
沈止罹慢慢閉上眼睛,滕雲越一直坐在旁邊,等著人徹底睡熟了才輕手輕腳地坐回火堆旁。
掌心懸浮著一點紅光,被陣法困住,東奔西撞地想要掙脫,加持了幾層的陣法隱隱有崩潰之勢,滕雲越面色冷沉,掐訣又覆上幾層陣法。
學著沈止罹當時的樣子,滕雲越緩緩探出神識,甫一接觸到紅光,腦中便似岩漿翻滾般,痛的滕雲越面色一白,口中控制不住地悶哼一聲。
滕雲越慌忙收回神識,看向一旁安睡的沈止罹,沈止罹微微蹙著眉,像是被吵到般動了動。
滕雲越再不敢貿然用神識觸碰紅光了,緩過這股劇痛,滕雲越指尖凝出一縷細小但精純的靈氣,朝陣法中上躥下跳的紅光探去。
靈力接觸到紅光,便像是碰到空氣般,莫說內裡的魔氣,連紅光不曾暗淡一瞬。
滕雲越收回靈氣,心中挫敗,難不成,真的只能靠止罹了?止罹身子那般弱,喚回一人神智都勉強,更談何東川郡中數十萬百姓?
怕是止罹血流乾了都不夠,滕雲越緊緊抿著唇,將紅光收進儲物戒,暗歎口氣,一直以來無往不利的劍道魁首,在此刻卻有些束手無策。
夜幕降臨,或許是許久沒有睡個好覺,沈止罹臉頰在火光的映襯下,都有些紅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