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翻轉,將匕首從已經氣絕的灰狼身體裡拔出來,揮手一甩,將刀刃上的血跡甩落。
狼王受了一擊,不敢大意,低伏著身子繞著二人巡梭,瞳孔中泛出兇光,喉間低吼陣陣。
沈止罹左右看了看,從一旁橫七豎八的籬笆中拔出一根尖銳的竹竿,竹竿是大牛削尖了釘在地下的,尖頭還帶著溼潤的泥土。
沈止罹掂量了一下竹竿,挽了個劍花,尖頭的泥土被甩落,露出發黃的本色。
狼王后腿蹬地,猛撲上來,大牛前跨一步,手中閃著寒光的匕首下刺,奔著狼王脆弱的腹部而去。
狼王腰身在空中靈巧地一轉,躲過襲來的匕首,尖銳的爪子朝著大牛胸腹襲來,大牛見狼王躲過這一擊,倉促伸出手,想將狼王探過來的脖頸制住,狼王腦袋猛地後縮,張開血盆大口想朝著大牛探過來的手咬下去。
耳邊傳來風聲,狼王機敏地後撤,下一瞬,帶著些許泥土的竹竿穿透腹部下方的薄皮,沈止罹見此,目光一變,猛地將釘透狼王薄皮的竹竿拔起,手腕一轉,改扎為刺。
大牛趁此機會反手刺出匕首,和沈止罹兩面包夾,誰知狼王將身一矮,以斷尾之勢將自己的脊背送上刀鋒,自己則翻身躲過沈止罹的一擊,後腿一蹬便脫離兩人範圍。
竹竿空了一擊,收勢不及,沈止罹一側身,腳尖踹向竹竿,止住了去勢,大牛匕首向下剜去,想借此將狼王脊椎切斷,沒想到在狼王靈活的翻滾下落了個空。
狼王背上被狠狠劃了一道,鮮血順著油亮的毛滴落在地上,聚集起小小一灘,到現在為止,狼王身上都沒有傷筋動骨。
狼王被激起了火氣,瞳孔中的猩紅愈發濃重,冰冷目光凝在沈止罹身上,它敏銳地察覺到這個人是最弱的,先把他解決了,另一個不足為懼。
沈止罹見狼王死死盯著自己,心裡打了個突,他不想暴露傀儡,但是隻靠自己,怕是擋不住狼王的進攻。
大牛同樣也發現了狼王將目標換成了沈止罹,他側眼看著沈止罹蒼白的面色和滑落的冷汗,攥著匕首手發緊。
狼王蓄勢待發,沈止罹和大牛對視一眼,決定先下手為強,沈止罹充當靶子,直衝狼王面門而去,大牛大步跨向狼王另一側,盯著狼王命門下手。
沈止罹左衝右突地躲避著狼王的攻擊,時不時用竹竿刺向防護薄弱的眼睛,大牛則憑藉手上的匕首,在狼王腹部留下幾道深可見骨的刀傷。
隨著時間的推移,沈止罹越發的力不從心,好幾次險些被鋒利的狼爪劃到脖頸。
而狼王身上多了大大小小的傷口,凶氣被徹底激發,反而愈戰愈勇。
沈止罹退到一旁,捂著激烈跳動的心口虛虛喘著氣,腦中天人交戰,飛快思考著拿出傀儡後的利弊。
眼看著狼王再次襲來,沈止罹手已經探進儲物戒,突然摸到沾著褚如祺血的弩箭,頓時計上心頭,他竹竿斜刺,勉強將狼王攻勢打退,藉著竹竿的力,飛快竄上樹,蹲在樹幹上,胳膊上架著弩箭,盯著蠢蠢欲動的狼王。
虛軟的胳膊架著弩箭,有些微微的發抖,沈止罹竭力屏息,箭頭指向狼王眼睛,機括聲響起,弩箭疾射而出,狼王險險躲過射向自己眼睛的弩箭,前爪被弩箭釘在地上,它痛嚎一聲。
還未等它掙脫,身後大牛已經揚起匕首狠狠刺來,力道之大,攻勢都帶著破風聲。
來不及閃躲的狼王被匕首狠狠刺中肚腹,狼王痛嚎一聲,瘋狂掙扎,大牛手絲毫未動,硬生生將卡在狼王肋骨間的匕首橫出劃開,狼王聲音越發微弱,鮮血汩汩溢位。
沈止罹蹲在樹上,見狼王徹底沒了動靜才跳下樹,拿著弩箭的手微微發著抖。
溫熱的狼血順著大牛方正的下頜滑落,他聽見動靜,抬頭看了眼沈止罹手上的弩箭,沒出聲詢問,將深深沒入狼腹的匕首拔出,草草甩落鮮血,扔給幾步遠的沈止罹。
沈止罹垂眸看著沾著血的匕首,也沒解釋如何來的弩箭,為何不早些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