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沈止罹,接起傳訊,那頭是樊清塵咋咋唬唬的聲音:“師兄,太虛秘境要開了,你快些回來吧。”
滕雲越接起傳訊的一瞬間,一片布料從沈止罹袖中滑落,在沈止罹提步中,被一塊脫落的石塊帶著,深深墜入倒塌的菩薩廟下,布料上沾染的濃烈魔氣,同石塊一起,深深掩埋在黑漆漆的菩薩廟中。
“出什麼事了?”
沈止罹跳下房梁,將手中的紙摺好收進袖中。
滕雲越勾起笑意,扶了一把踉蹌的沈止罹,溫聲道:“太虛秘境要開了,元嬰境以下可入,你要去嗎?”
沈止罹驚訝一瞬,太虛秘境他是知道的,一甲子一開,其中靈氣濃郁,秘寶無數,可供修士提升一個大境界,機遇與危險並存,太虛秘境中有無數妖獸,秘境中心更是關押了魔王境的魔族,不可謂不兇險。
滕雲越肯定地點點頭,扶著沈止罹的手也不曾放開:“據宗主測算,估計十日後開啟。”
沈止罹露出驚喜的笑:“散修也可以進去嗎?”
滕雲越感受著掌心觸感,心下感嘆止罹還是太瘦了,嘴上答道:“可進,太虛秘境是無主秘境,但其中危機四伏,通常是宗門間組隊進入。”
沈止罹摩挲著指腹,飛快思量著得失,滕雲越見沈止罹愁眉緊鎖的模樣,輕輕捏了捏沈止罹手臂:“不必太過擔心,我將修為壓制在元嬰,同你一道進去。”
沈止罹抬眼,有些驚異,壓制修為是將體內靈氣散至相應境界,可身體是經過渡劫淬鍊過的,本能地會吸收靈氣,一散一吸間,不亞於一場凌遲,不僅肉體苦痛,對經脈的損傷也不可估量。
滕雲越如今是化神境,同元嬰隔了兩個大境界,壓制修為對他來說,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沈止罹搖搖頭,推拒道:“不用你如此,我亦有保命手段。”
滕雲越抿唇,心中想法沒有絲毫更改:“無事,我此去也是為了歷練,我修為已足夠,卻遲遲等不到晉升洞虛的雷劫,或許在太虛秘境中,會有我的機緣。”
沈止罹明白這是滕雲越的託詞,可他一時還真想不出推拒之法,只能將其拋諸腦後,專注於手中的偃師沈紋樣:“既如此,我便不勸你了,先將這紋樣制者查出來,我們便即刻回任城。”
滕雲越點點頭,掐訣召出靈劍,攬著沈止罹輕身踏上劍,在沈止罹掙脫前,在他耳邊道:“那便儘快吧,我帶你去衙門。”
沈止罹聞言,老老實實站在靈劍上,滕雲越的手絲毫不逾矩地貼在他腰後,防止他一時不慎跌落劍下。
菩薩廟建成時間久遠,沈止罹同滕雲越在衙門文書中翻了一日,終於在月上中天時,翻到了相關記載。
沈止罹看著泛黃書頁上記載,沈鳳的名字被工整寫下,沈止罹心跳快了兩拍,飛快將文書上的姓名地址記下,拉著滕雲越順著文書上的地址找過去。
東川郡如今情狀,沈止罹也不指望能找到人,只是等他們順著地址找過去的時候,眼前的宅院明顯多年無人居住,屋簷下掛滿了密密麻麻的蜘蛛網,結實的紅木大門都壞了一半,房倒屋塌。
二人對視一眼,沈止罹率先提步,跨過門檻,宅內內部更為破敗,野草都有一人高。
神識快速掃過一遍,沈止罹神情微凜,幾步繞過倒塌的窗框,跨進正廳,正廳儲存尚為完好,只是推門進去時,厚重的塵埃將沈止罹衝了了倒仰。
滕雲越急急奔過去扶著沈止罹,沈止罹揮袖拂去塵埃,滕雲越取出亮石,廳內有了些許光亮,卻顯得更為破敗可怖。
廳堂正中,一灘暗紅極為顯眼,沈止罹奔過去,顧不得髒汙,蹲下身用指腹抹了一把,在指尖上捻幾圈,瞳孔微縮,低聲道:“是人血。”
滕雲越拿著亮石,蹲在沈止罹身側細細觀察,那一灘暗紅,若是同一人留下的,那人決計活不下來。
血跡時間太過久遠,早已乾涸在地面上,只是其中的色澤和氣味,讓沈止罹無法欺騙自己這是動物血。
沈止罹撐著膝蓋站起,心緒起伏間,沈止罹眼前一黑,身子晃了兩下,被一直關注他的滕雲越穩穩扶住。
迎著滕雲越擔憂的目光,沈止罹勉強勾起笑:“起身太快,有些頭暈,不礙事。”
沈止罹無暇掩飾自己的不對勁,微微用了些力從滕雲越手中掙脫,穿過正堂,踏進後面的內室,方才神識掃到的,就是此地。
沈止罹推開門,繞過屏風,目光在屏風熟悉的紋樣上一閃而過,在褪色的衣衫底下,摸到一塊熟悉的木牌,指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