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不近地跟著虛靈,想找個空檔藏在虛靈身上。
虛靈穿過數道迴廊,幾座亭榭,跨過王府正門,早早等著的褚如刃將手中的小孩交給虛靈,虛靈如對待自己那般,站在小孩身前,也不讓小孩碰他,二人踏上靈劍消失在天際。
沈止罹剋制不住地站起身,熱湯在灑落在手背上,瞬間燙出紅痕,他卻無暇他顧,只看著虛靈消失的方向,指尖用力地泛出青白,死死摳著碗壁。
好半晌,沈止罹才察覺到手背燒痛,他緩緩坐下,收回神識,將碗放到一邊,取出巾帕擦拭手背殘湯,喃喃道:“不急…不急…來日方長…”
失神之下,手上地力道沒了輕重,像是要擦掉一層皮般,手背白皙的面板宛如滲血般紅。
山君被沈止罹突然的舉動唬了一跳,連搖來搖去的尾巴都僵直了,見沈止罹自虐般的舉動,尾巴煩躁地拍了拍地。
沉悶地響聲驚醒了沈止罹,沈止罹回過神來,慢慢垂頭看向自己悽慘的手背,沒有了處理的心思,將巾帕收起,重新端著碗喝湯。
飛蛾沒有追著虛靈走,而是換了個方向,重新趴在睿王身邊,探聽訊息。
褚如刃將孩子交給虛靈,並未同虛靈一起走,而是繼續在睿王府住下。
沈止罹提起心力,將重點放在褚如刃身上。
既然落了單,便沒有全身而退的道理。
沈止罹將熱湯一口飲盡,飛蛾潛在睿王和褚如刃身邊,不怕沒有機會。
滕雲越說了外出歷練,當日便收拾好行裝,睿王來人帶回屍身的事提醒了他。
木生堂受襲那日,止罹傷成那樣還不忘讓他將人扣下,傷未大好便急著問詢劉三喜,對劉三喜衣衫上的紋樣也頗有興趣,想來是對劉三喜身後的睿王上了心,止罹此去,說不定就是去了睿王封地。
即使有了些許猜測,滕雲越心中還是止不住地擔憂,止罹身為凡人,身子又那般病弱,睿王封地何等危險,若止罹真去了那處,怕是凶多吉少。
滕雲越草草收拾一下,踏上靈劍就往洛水郡去,嫌自己御劍太慢,連續過了四五個城鎮的傳送陣,被頻繁傳送造成的不適也一併忽略了。
在滕雲越往洛水郡趕來的同時,沈止罹憑藉潛入睿王府的飛蛾,摸清楚了王府巡防間隔,也探聽到睿王不少機密。
睿王果真對皇位有所圖謀,甚至不惜以理國三城國土作為交換,謀得問道宗鼎力相助,而問道宗也藉由洛水郡為據點,對千里之外的天下第一宗任天宗有所圖謀。
沈止罹窩在山洞中,摩挲著手中玉笛,對腦中那睿王陰鷙邪佞的臉有些不適,但並未有太大波動,他五歲被帶出理國,對理國並無太大歸屬感,而在衛國的時光,回想起來都充滿令人作嘔的虛假。
沈止罹靠著石壁長出口氣,睿王府防衛森嚴,飛蛾混進去就已是萬幸,如何在不暴露自己的情況下將褚如刃引出城呢?
沈止罹揉揉額角,看著將熄未熄的火堆發呆,山君輕巧跳到山洞前,隨之而來的是淺淡的血腥氣。
沈止罹側頭望去,山君嘴角邊果然沾了血跡,將心頭愁緒壓下,沈止罹招招手,將山君喚過來。
山君對不怎麼旺盛的火堆倒是沒那麼警惕,它甩甩尾巴,踱步到沈止罹身邊臥下。
“你既已開了靈智,往後不可再食同樣開了靈智的野獸。”
沈止罹用巾帕細細擦拭山君沾了血的嘴角鬍鬚,山君舔了舔沈止罹給它擦拭嘴角的手,算是答應了。
帶著倒刺的寬厚大舌在以往可以將獵物骨頭上的肉絲舔得乾乾淨淨,此刻卻像家養的狸奴撒嬌般,輕輕舔舐著沈止罹指腹。
沈止罹被指腹的癢意惹地發笑,收起沾了血的巾帕,點點山君溼潤的鼻頭,似是自言自語地問道:“不知你們妖獸如何修煉的,若是可以修出人形,我還得教你讀書寫字….”
沈止罹話音驟然停下,動作凝滯的看著山君反著光的皮毛髮愣,喃喃道:“寫字?寫字!”
沈止罹猛然站起,以拳擊掌,臉上露出狂喜,對著被他動作唬了一跳的山君道:“對啊!我可以寫字啊!”
沈止罹興奮的捏捏山君耳朵,咬著指甲在山洞內走來走去,山君一臉驚愕地看著恍若癲狂的沈止罹,眼瞳在受驚之下變得圓滾滾的。
沈止罹興奮勁下去了,重新坐在山君身邊,取出紙筆,就著手邊略微平整的石板,洋洋灑灑寫起來。
沈止罹將紙上墨跡吹乾捲起,剛想踏出山洞尋法子將紙條送到褚如刃手上,陡然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