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陳嘉淑在客棧露臺待的無聊準備出門打聽一下訊息,卻不曾想看見那對父子被打的遍體鱗傷被衙役戴上手銬腳銬。
“兒啊!爹對不起你,是爹沒本事。”
“發生了什麼事兒?怎麼會變成這樣?”陳嘉淑大驚。
“那個狗屁知府不是說要好好安撫人家給人道歉嗎?怎麼回事?”
“客官,你在說什麼?什麼怎麼樣?”小二一臉不知所措。
“不對,有問題!”陳嘉淑越想越覺得這件事情背後有一張大網正在殘害那些學子。
要知道能考中秀才的人一個最大的欽州大大小小五十多個縣每個縣也沒幾個,更別說舉人了,舉人參加來年春闈參考的人本來就少,一個州能有幾十個都算稀奇了。
而今年,江安縣出了一個舉人,江臨縣出了三個,欽州總共出了近一百零八個舉人。
欽州為九州之首,但作為人口最多的州,知府侄兒也在舉人範圍內,自然急了。
參加春闈的學子每年上千,此外,世家子弟和達官貴人之子不在少數,經過提拔走後門的更甚,寒門學子本就難出頭。
幾千人參加科舉,最終經過層層篩選選入的空缺名額卻只有兩百名不到,部分官員給世家子弟留位置作人情,競爭力更強。
且人數還是由每年空缺職位來定的,楊鑑才會如此心急吧!
知府大人疼妹妹,在欽州隻手遮天,本就機會渺茫,春闈少兩個人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事,這事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因此,那大叔才會走投無路吧!陳嘉淑不禁露出陣陣嘆息。
墨淵不知何時飛身出現在她身後道:“昨日我派人前去打探,知府原是打算小懲大戒打上楊鑑三十板子的,但是架不住知府妹妹哭哭啼啼的求他。”
“再加上知府大人的金庫有一半多都是來自妹夫的,又塞了不少銀子給他,知府假意邀請兩位去府衙用飯,卻在那飯菜裡下了藥。”
“之後就以那位大叔和他兒子非禮知府夫人為由將人打入府衙大牢,明日準備斬首示眾。”
“所以他們就是非不分,為了金錢草菅人命嗎?說一套做一套,真是說的比唱的好聽。”
“呵呵!世道還真是不公,有權有勢真是好啊!隨便動動手指頭就可以欺壓的老百姓不能動彈。”
陳嘉淑想到前世三女兒嫁錯人被賣到青樓陰差陽錯成為知府十八房小妾,最後知府為與她兒攀關係為由逼迫女兒,女兒不從被虐待致死,眼眶中滿是憤怒,指甲掐進掌心絲毫不覺得痛。
墨淵打量著她心中有了成算:“這件事你還是不要插手,我已經讓人去打聽林彬的訊息了,應該很快就會有著落的。”
“可是,時間已經過去兩天了,我很擔心。”
見她急促不安,墨淵擰擰眉道:“你先別急,我的侍衛擅長追蹤打鬥,最遲今晚就能找到他們在哪裡?”
“我怎麼會不擔心,知府這樣的手段令人打寒磣,萬一我兒遭遇不測怎麼辦?”
她義憤填膺道:“如果這事我要管,能有幾成把握?”
“你沒有與之抗衡的能力,現在還不宜打草驚蛇,等我們的人找到把人解救出來,你放心,這件事我會介入。”
“你最好說到做到,我兒要是出了什麼事,我跟你拼命。”
看來她那死去的相公在她心裡分量不一般,墨淵有些心寒……
他端起茶杯故作淡定道:“不會有事的,我跟你保證,墨一武功是侍衛裡數一數二的,就算犧牲自己他也會保護好你家公子的。”
這話沒錯,此時林彬被青龍幫的人擄走已經兩天了,不給飯吃不給水喝,青龍幫裡的人每天過來噁心他們。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誰要怎麼做?我到底哪裡惹閣下不痛快了。”
“都死到臨頭了廢話還那麼多。”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是不是楊鑑派來的。”林彬本就瘦弱書生一個,被抓當天沒吃飯,又被餓了兩天,身上值錢的早就被青龍幫橫掃一空。
再加上九月天受了涼,此時越發虛弱,他嘴唇發白,整個人沒有生機,頭髮亂糟糟的,眼底閃爍著恨意。
“哼,我們青龍幫做事何須聽他指使。”一個滿臉橫肉的土匪冷笑一聲。
林彬怒視著他,“那你們抓我來幹什麼?”
土匪眼底閃躲大笑:“小子,聽說你連中三元,是個厲害的,想必你的命肯定很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