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月色如水灑在大光寺的青石板路上。
趙墨硯一襲黑衣,腳步匆匆地來到了大光寺。
剛在寺前站定,只聽“嗖”的一聲,一個手持棍棒的武僧如鬼魅般從一側躍出,穩穩地落在趙墨硯身前,目光警惕,雙手緊握棍棒,擺出了防備的姿態,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凜冽的氣勢。
“來者何人!又是所謂何事!”
趙墨硯微微一怔,隨即反應過來,連忙拱手行禮,臉上帶著謙遜的微笑,“趙家趙墨硯,冒昧前來,特來尋李三娘。”
武僧一聽,眼中的警惕之色頓時消散,立刻收了棍棒,雙手合十,微微欠身,“原來如此,請趙施主稍等,貧僧這就去稟告。”
趙墨硯頷首,恭敬地回應道:“多謝!”
武僧快步來到李南樂住的院子,輕輕拿起門扉上掛著的一塊木牌,在門上有節奏地敲了敲,聲音在靜謐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
此時,睡在空間裡的李南樂毫無察覺,而睡在外面的伍翠翠卻第一時間被敲門聲驚醒。
她猛地坐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臉警覺地走到外面,隔著門問道:“是誰!”
“夜半來一人,自稱趙墨硯,說有事尋李施主。”武僧輕聲回覆道。
聞言,伍翠翠微微皺眉,下意識地看了眼李南樂居住的屋子,眼神中閃過一絲糾結。
趙墨硯是自己人,可這會,樂樂小姐她……
她心裡清楚,樂樂小姐並沒有離開房間,但就是不在房裡。
到底去了哪裡,她也不知道,也不想問。
稍作思考後,伍翠翠整理了一下衣衫,對著門外的武僧說道:“去轉告趙少主,請他在寺裡住一宿,明日一早再請他來此。”
頓了頓,她又補充道,“若趙少主不願住在寺裡,不勉強,讓他明早過來就好。”
話落,很快傳來了武僧的回應:“僧明白了。”
趙墨硯聽了武僧的傳話,抬頭看了看月色,略作思索,便點點頭,“也好。”
說完,便跟著武僧去安排住處了。
翌日,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灑在大光寺的庭院裡。
李南樂一出房門,伍翠翠便快步迎了上去,神色有些急切地說道:“小姐,昨天晚上趙墨硯趙少主來找您了。”
李南樂微微一愣,“哦?”
她一邊洗漱,一邊思索著。
洗漱完畢,正準備去尋趙墨硯的時候,趙墨硯已經在院外等候了,身旁還站著一名武僧。
趙墨硯面無表情地盯著院門,雙手背在身後,看似鎮定,實則心裡早已翻江倒海。
他微微皺眉,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緊張與好奇,作為巫術一脈的人,他無比清晰地從這裡感受到了另類術法痕跡。
他的目光在院門上掃視著,試圖看出些端倪,卻又不敢輕易觸碰。
武僧靜靜地站在他身後,雙手合十,目光低垂,一動不動,彷彿一尊雕像,既沒有提醒,也沒有幫著叫門。
“吱呀”一聲,李南樂開啟門,一眼就看到了外面站著的趙墨硯。
她先是愣了那麼一瞬,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展顏一笑,側開身,做出請的姿勢,微微欠身道:“趙少主,請!”
趙墨硯微微點頭示意,目光往院子裡快速掃視了一圈,然後邁步跨進去。
剛一進去,他的眼睛瞬間瞪大,臉上露出了錯愕的表情,那表情彷彿看到了世間最不可思議的事情。
“居然是失傳的陣法。”他忍不住喃喃自語。
李南樂沒有看他,而是對著門外的武僧彎腰施禮,眼神中充滿了感激與尊敬。
武僧雙手合十還禮,然後轉身離開,腳步輕盈,很快消失在庭院的拐角處。
李南樂請趙墨硯進到屋子坐下,伍翠翠很快端了茶水過來,放在桌上,微微欠身退到一旁。
李南樂微笑著看向趙墨硯,眼神中帶著一絲關切,“趙少主可用過早膳?”
其實對於趙墨硯來說,一頓早飯吃與不吃並沒有什麼大礙。
他也知道她是客氣一句,但還是下意識地搖搖頭,神情有些急切,“急著見霍老祖,便沒來得及用。”
“我們也沒吃,那就一起。”李南樂說著,看了眼伍翠翠。
伍翠翠心領神會,連忙說道:“請小姐和趙少主稍等,奴婢這就去取。”
說完,轉身快步離開。
伍翠翠離開後,趙墨硯微微坐直身子,雙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