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霞每年四月一日祭拜的人就在京城附近的一座山裡。
兩人第二天一早,喬裝打扮一番便出發了。
走了大概兩個多時辰,她們終於到了山腳下。
望著蔥蔥郁郁的樹木,李南樂心情愉快,炎熱的天氣下,綠色是治癒。
“樂樂小姐,我們要上山了。”
“走吧!”
山路很好走,因為此山周邊有不少村落,村民上山砍柴較多,踩出了不少光禿的小道。
伍翠翠在前面帶路,不一會就走到了目地的。
李南樂四下環顧,沒看到很明顯的墳墓。
“翠翠,是這裡?”
“嗯,就是這裡?”伍翠翠走到一個小土包面前,抽出隨身攜帶的匕首,砍著小墳包上的幾根雜草。
李南樂走過去,眼中全是疑惑,怎麼連個墓碑都沒有?
那雲霞是如何認出這是她想要祭拜的人?
“翠翠,你知道這墳裡埋的人名字?”
“樂樂小姐,奴婢也不知道,主子每年來就是祭拜,其他什麼也沒說。”
伍翠翠說著停下手裡動作,又說道:“不過,每年四月一日主子來到這裡,神情都很不對勁。”
“怎麼個不對勁?是傷心?”
“嗯,是傷心。”伍翠翠若有所思點頭:“但還有點其他……”
李南樂沒聽到聲音,轉頭看她,只見她突然驚呼道:“還有愧疚,對沒錯,是愧疚。”
“愧疚?”
“就是愧疚,主子來了這裡除了默默祭拜,幾乎是一句話都不說的。”
“另外,主子每次祭拜時都是跪著的,還一跪就是大半個時辰。”
聽到最後一句話,李南樂心裡就是一驚,跪大半個時辰?
這麼久!
她可以想象出雲霞跪在這裡低垂著腦袋一言不發的樣子。
怎麼看她都是一副請罪的姿態。
來到這個古代世界,在上京之前的那些年裡,她們一直生活在一起。
她可以確認,雲霞不認識這樣一個需要請罪的人。
也不可能是上京認識的,因為那個時候翠翠一直跟在她身邊。
翠翠也並沒有發現她單獨接觸過這樣一個人。
不過,也有可能是翠翠漏看了什麼。
“喂,你們在幹什麼!”
兩人循聲看去,是一位揹著柴刀砍柴的老漢。
“啊,我們就是看這墳包上有很多雜草,想著給清理一下。”
伍翠翠驚慌之下緊急回道,以前她和主子來可從來沒碰到過人,陡然被人看到,她就不知原因的慌了。
老漢聽她這樣說,瞄了眼那個墳包,眼裡全是厭惡之色,只不過李南樂還注意到他眼裡隱忍著的痛苦。
“有什麼好清理的,這樣的人就算死了,屍骨也該被樹根纏死,永不超生!”
他最後一句話說的惡狠狠。
“喂,你這位老人家說話怎麼不積口德?人都死了,還要咒人家,你這心可真夠毒的。”
伍翠翠當即懟了回去,她雖然不知道這裡埋的究竟是什麼人。
但是自家主子哪怕平時不記得這個人,到了四月一日也會來祭拜的人,就一定不會壞人。
她不允許有人這樣詛咒這人。
李南樂疑惑,這老漢未免也太奇怪了點,情緒複雜至極。
一會厭惡,一會痛心,一會又恨的不行。
“哈哈,我毒?”老漢神情激動,雙眼泛紅,還有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你們可知道杜婉婉這個毒婦她生前做了什麼!”
聽到‘杜婉婉’這個名字,李南樂腦子轟一下炸開了。
杜婉婉,居然是杜婉婉。
她眼睛緩緩從老漢身上轉向小墳包,她不敢相信,這裡面怎麼會是杜婉婉?
那個有著水系異能,無論多艱難多困苦,永遠笑著面對的堅強女孩。
不,不會!
不會是她,肯定是同名同姓。
“你說她是毒婦,那你倒是說說她到底做了什麼!”
伍翠翠捏著拳頭死死盯著老漢,有種馬上衝過去把老漢捶死的感覺。
老漢一抹眼淚,惡狠狠看著小墳包,“這個毒婦殺子殺夫,將一個好好的家給毀了。”
“你說她毒不毒!”他這句話是衝著伍翠翠吼的,聲音之大,林中鳥兒都被嚇的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