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大師聽聞有金銀,並未面露喜色,反而指著那離去的背影,氣得搖頭苦笑。
“哼,明明有能耐直接將金銀置於寺中,偏要這般裝模作樣,也不瞧瞧這深更半夜的,當真是不把我們和尚當人看!”
不過,好在她是來找自己的,而非師兄。
想到師兄,地大師的神情瞬間黯淡下來,滿是悲慼,心中默默唸叨:師兄的身體,也不知還能撐到幾時……
他猛地甩了甩頭,像是要把這些憂思統統甩開,“罷了罷了,如今總歸是往好的方向發展。
鄭嬌嬌未得到未來權貴的氣運,韓月澤也站在了咱們這邊。
更何況,還有霍雲霞留下的兩個後手。
只要這兩個後手能成,鄭嬌嬌就休想得逞,我與師兄以及霍大小姐的心血,便也不算白費。
念及此處,地大師的臉上又重新浮現出一絲欣慰的笑容,連忙去召集人手下山搬運金銀。
趙墨硯在回京城的途中遭遇了些許波折,比原定的時間晚了數日。
待他終於趕回京城,卻聽聞雲老祖和雲澤已然離開,頓時氣得臉色鐵青。
無論跑到天涯海角,他都一定會將風能力奪回來。
趙墨硯當即施展尋蹤術,四處查詢兩人的蹤跡,然而尋蹤術卻突然失靈了。
趙墨硯眉頭緊皺,細細思索後,喃喃自語道:“不對,並非失靈,而是他們的蹤跡被玄術遮蔽了。
這天下能有這般能耐之人,除了韓老祖,再無他人。”
他滿心疑惑,這韓老祖究竟為何要如此行事?
思索良久,終是決定前去問個明白。
太子府門前,管家正焦急地翹首以盼,遠遠瞧見趙墨硯的身影,便急忙迎了上去。
恭敬地躬身行禮,小心翼翼地問道:“請問您可是隱世家族趙家的少主?”
趙墨硯臉色陰沉,心情不佳,只是冷冷地回了句:“正是!”
管家心中有些懼怕,卻還是硬著頭皮說道:“趙少主,韓老祖知曉您今日要來,特命奴才在此等候,有幾句話要讓奴才轉達於您。”
趙墨硯心中一沉,已然明瞭韓老祖這是不打算見他了,面色更冷,寒聲說道:“說!”
管家低垂著頭,聲音微微顫抖,說道:“回趙少主,韓老祖說鄭嬌嬌此人詭異莫測,
如今雲老祖和雲家主已被其接走,還望趙少主莫要再去追尋。”
趙墨硯一聽,眉心緊緊皺成一個“川”字。
鄭嬌嬌?不就是那位奪取了霍雲霞能力的權貴千金?怎會被韓老祖如此評價?
他暗自思量,韓老祖這般特意掃除雲老祖和雲澤的蹤跡,難道是怕我追尋過去遭遇不測?
若真如此,我還得好好感激他。
不過,趙墨硯也清楚,既然韓老祖已然出手,想要找到雲澤怕是難如登天了。
無奈之下,他轉身離去,先是去的包子鋪,從阿牛口中打聽到霍樂樂的去向。
趙墨硯決定夜裡去大光寺尋她,有了決定後,便先回了槐花巷。
然而,剛一踏入巷子,趙墨硯便敏銳地察覺到一絲異樣。
這巷子太過安靜了,以往回來,總能聽到各家各戶傳出的歡聲笑語和嘈雜聲,可今日,竟是鴉雀無聲。
趙墨硯心中湧起一股不安,難道是出事了?可若真有變故,阿牛定會知曉,不可能不告知於他。
他身形一閃,飛身躍上屋頂,放眼望去,只見各家院子裡空無一人。
懷著滿心的疑惑與不安,趙墨硯回到了自己在槐花巷的屋子。
“良塵。”趙墨硯剛一進門,便大聲呼喊。
原本以為屋內無人應答,沒想到話落之際,便見趙良塵開啟房門,快步走了出來,臉上帶著一絲欣喜:“爹!您回來啦!”
趙墨硯看到兒子的瞬間,緊繃的神經放鬆了些許,但一想到安靜得有些詭異的槐花巷,又急忙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槐花巷的人都去哪兒了!”
趙良塵聽到這話,臉色微微一變,眼神閃躲,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趙墨硯對自己的兒子極為了解,見他這般模樣,便猜到槐花巷的人應該沒事。
但看兒子的神情,又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他們是不是又去研究那些東西了?”趙墨硯瞪著趙良塵,語氣中帶著一絲質問。
趙良塵有些後怕地瞥了一眼父親,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