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男孩哭夠回神後,就看到了讓他一輩子也無法忘記的恐怖場景。
那個救陸他的大嬸居然拿刀在挖那個殺手的腦袋。
他捂著嘴,極力忍著不發出聲音,怕打擾到她,然後把他腦袋也給破開。
沒多一會,那個女人用小刀從那個腦袋裡抽出來,隨著一起出來的還有一個奇怪的東西。
女人拿起那個東西就收了起來,隨後她擦了擦手,看了過來。
男孩瑟縮了一下,隨後又強裝鎮定看向女人,“謝謝嬸嬸救小子一命。”
女人微微點頭,然後走向死去的婦人,彎腰拉住婦人的一條手臂,一個用力,就背到了背上。
男孩見狀,也顧不得害怕了,跑上前伸出雙手阻攔。
“嬸嬸你要將我娘帶去哪裡?”
“葬了。”女人瞥了他一眼,從他身側走過,“拿著包袱跟上。”
男孩還沒從‘葬了’兩個字裡回過神,又聽到‘拿著包袱跟上’,著急慌亂撿起全是血的包袱,踉蹌著跟了上去。
草草埋完婦人,女人帶著男孩來到附近的一處水源洗了洗。
洗完女人就看著男孩問道,“知道是誰追殺你們?”
小男孩默默點頭,“是爹宗族裡的人。”
“為何要殺你們母子,你們爹呢?”
“爹死了,家中留下大量錢財,族裡人欺負我們母子,想要奪家財,後來娘發現了,就偷偷變賣家產到京城投靠外公外婆。”
男孩說著眼中全是恨,想到孃的慘死,眼淚流了下來。
女人視線落在那個帶血包袱上,男孩注意到了,當即開啟包袱,從裡面拿出一沓銀票遞給她。
“嬸嬸救小子性命,這些給你。”
女人拿起數了一下,心中嘀咕,這就是大量錢財?不過兩千多兩而已。
她將銀票又還給男孩。
“你叫什麼名字?”
男孩看著被還回來的銀票,心中詫異極了,她不要?
“你叫什麼名字?”女人見他發呆,又問了一遍。
“啊……”男孩慌亂抬頭,“我叫張小海。”
女人又問道:“你外祖家是京城人,家裡都還有些什麼人?”
“外祖家就只有外祖和外祖母,沒有其他人了。”
女人抓起自己的包袱站起來,對著小海說道:“我送你去你外祖家。”
京城
北街巷子口有一個簡易搭建的棚子,裡面有一對中年夫妻正在忙碌著。
一個在霧氣瀰漫的大鍋前下著餛飩,一個在擦著桌子。
兩人臉上都在洋溢著笑容,前段時間外嫁的女兒來信說要帶著外孫回來京城和他們老兩口一起過活。
算算日子,大概就是這一兩天了。
原本想停業兩天去城門口接他們母子的,但巷子裡的居民們實在太熱情了。
說一天不吃他們家的餛飩就渾身難受,不許他們停業。
想想女兒反正認識家,不接也能找到回家的路。
兩口子嘴巴就沒合攏過,惹的吃餛飩的客人紛紛出聲調侃。
“老於頭,你們家這有喜事,這餛飩可得比平時多放幾個。”
“對,多放幾個,讓我們這些街坊鄰居也開心開心。”
霧氣中老於頭探出頭,一臉笑呵呵,“中,多加半碗的量,大家同樂。”
他這樣說,大家不樂意了。
“老於頭,別這樣,多加兩隻就好,加半碗你可就要虧大了,這不是讓我們心裡不安?”
“對的,對的,可不能太虧,於嬸嬸可還在每天吃藥呢。”
大家的話,讓老兩口心裡一暖,於大嬸轉過身偷偷擦拭著眼淚。
自從女兒出嫁後,兩人就覺得寂寞,不過幸好有這一群街坊鄰居。
有他們的熱心和各種幫助,他們夫妻也就慢慢從寂寞中走了出來。
麻臉中年婦人是李南樂,她帶著小海按照地址找到一條小巷口,小海眼睛頓時一亮,指著巷口那間餛飩鋪子驚喜說。
“娘曾說外祖父和外祖母是擺攤賣餛飩的,那個攤位應該就是了。”
李南樂朝著攤位看去,乍一看去有點怪異,為什麼到處是白色?
小海外祖父頭上綁著一塊白布,就像是戴孝布。
小海外祖母娘上身穿的是一件麻衣,但胳膊上也綁著一塊白色布巾。
還有攤位的雨棚各處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