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兩排白楊樹綠意盎然,隨著春風的吹動,枝頭妖嬈擺動著。
路邊,樹蔭下站著一位穿著農婦打扮的普通中年婦人,但仔細一看,就會發現這婦人有著一雙如深潭古井一般的眸子。
她靜靜凝視著道路的盡頭,一邊的茶水鋪子裡的客人有人好奇她在看什麼。
便大聲喊話問道:“大娘,你不好好做生意添茶水,站在那路邊看什麼好東西?”
不等婦人有所反應,就有人接話,“什麼看好東西,肯定是在等自家夫君。”
這人這樣一提,大家也覺得這人說的應該就是事實,畢竟他們這些走商之人,來往這條路多次,可從來沒見過這位大娘的相公,一直都是她一人。
婦人慢步走回茶水鋪,對於他們的猜測沒有反駁,在她眼裡,他們怎麼樣猜測都與她無礙。
“大娘,你夫君是出門做生意了,還是去做工,亦或者是去考科舉了?”有人好奇問了這麼一句。
大娘抿唇一笑,敷衍回道,“進京趕考了。”
猜測歸猜測,聽到確實答案,茶水鋪裡的茶客都驚訝了。
能進京趕考的,那也得是舉人了,真看不出來,這位大娘還是位舉人娘子。
頓時茶水鋪子裡的客人看中年女子的目光都帶了一份敬畏。
可是很快有人發現了不對勁,他來回這條路有兩年了,可從來沒看到過大娘的夫君,難道考了兩年都沒回來?
“大娘,請問您夫君是何時進京的?”
中年女子眼裡劃過一抹無奈,她哪有什麼進京趕考的夫君,一切都是順著他們的話敷衍回答而已。
真不該撒謊,一個謊需要好多個謊來圓。
她繼續編,“十年前進京的。”
話落,整個茶水鋪子寂靜一片,十年了,那大娘的夫君不是死了,就是攀了高枝,拋棄了大娘。
無論是哪種情況,大娘都好可憐!
一些有心人,想幫幫大娘,但又一想,他們好像什麼也幫不上。
大娘夫君如果死了,他們也沒有那起死回生或者時間逆回術。
如果是攀了高枝,他們走商的身份也是無法與攀了高枝的人對抗。
最後,這些客人離開時,每個人都在桌上留了一粒小碎銀。
中年女子看著這些碎銀眼裡都是笑意,真是一群可愛的人。
她衝著他們的背影喊道:“下次迴轉,記得帶足茶水,因為你們的慷慨,大娘決定上京尋夫,鋪子不開了。”
走掉的人聽到這話,都停下回頭看了一眼,有人擔憂,有人覺得這樣挺好,無論她夫君是什麼情況,弄清了也比無限等下去的好。
天色徹底暗了下來,中年女子來到茶水鋪的桌凳旁四下看了看,然後輕輕揮揮手,所有的桌凳就全部消失在了原地。
迴轉時,她停下,又揮手放下五條凳子,若是他們經過累了,還是可以歇歇腳的。
這是茶水鋪子,除了茶水,就只賣茶葉蛋,不賣其他東西。
要問為什麼只賣這兩樣,是因為她開茶水鋪子並不是為了賺錢,只是為了打發時間而已。
加上她有些懶散,所以東西就撿簡單的賣,只要提前準備好,客人來了直接拿了上就可以,比起賣麵條那些還要現煮,可要輕鬆多了。
來到後廚,她揮手,煮水的鍋消失了,茶杯茶壺也都消失了。
到此,這間茅草屋算是空了。
她一個閃身消失在了原地,在出現是在一個世外桃源如仙境的地方。
她走到一棵大柳樹下,柳樹下有一口大缸,缸裡有著清澈見底的水。
旁邊還有一個石臺,石臺上擺放著一個水瓢和一個杯子,杯子裡有牙刷和牙膏,旁邊還有一瓶洗面奶和一個木盆。
柳樹上牽了一根繩子,上面掛著一條毛巾。
她拿起石臺上的水瓢,在缸裡舀了一瓢水放進木盆裡。
溼手,擠了點洗面奶,在臉上揉開,然後洗淨,拿毛巾擦乾。
在抬頭,哪裡還有什麼大娘中年婦人,有的只是一位美少女。
她走進一間現代化的輕鋼別墅裡,來到自己的房間,開啟書桌抽屜,從裡面拿出一沓信。
抽出最上面一張,展開一閱,看著最下方的日期,已經是半年前的了。
原本是一月一封信的,為什麼這次隔了這麼久都沒有信來?
她心裡很不安,雲霞莫不是出事了?
她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