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大抵也是跟在那個心狠手辣的廠督身邊久了,人情世故懂是懂得一點,但不多。
原是騎馬半個時辰的路程,由著丹素晃悠悠走了小半天,等到達衛廠的時候已經將近午時。
彼時可能正值飯點兒,衛廠裡看守的衛兵不多,一路走進去丹素見到的人寥寥無幾,但無外乎都是面無表情、行色匆匆。
丹素不知道這衛廠有多大,但估摸著腳程也抵得過小半個紫禁城,穿過前廳就是各式各樣的詔獄,途徑幾處不乏能聽到獄內淒厲痛苦的嚎叫。
為首的官兵送丹素到一處僻靜的監牢裡,囑咐看守的衛兵道:“她是今日在集市上鬧事兒的,主動要求來衛廠候審,等督主回來要先回稟一聲,切不可輕慢。”
看守的衛兵面露疑惑,衛廠接管五城兵馬司的爛攤子也就罷了,怎麼還主動把人往衛廠裡放?竟然還要親自稟報督主?而頭兒最後的一句話更讓人不解,一個犯人,怎麼還不能輕慢?當她是天王老子微服私訪嗎?
領頭的官兵依舊是面無異色:“別多問,照吩咐做便是,若督主問起來就說是那犯人不是一般的犯人,還請督主勞心費神。”
頭兒都這麼說了,看守的衛兵自然不好再說什麼,應了一聲便又恢復面無表情的冰冷模樣。
丹素進入監牢後,就找了個乾燥的角落待著,閉目養神。
今日巡行的衛兵還算通些人氣,知道給一個姑娘找一處乾淨的監牢待著,還能額外吩咐一聲,也算是對得起她路上一番引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