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吧。”
丹素抬眼看他,“當真?”
“當真。”
“那我就不客氣了。”
丹素轉頭就吩咐倆丫頭把她和青荀的東西放在上房。
京墨笑吟吟地瞧著丹素得意的指揮,頗有些惋惜:“嘖,我還以為小素兒會再謙讓一下,果然,還是我高看小素兒了。”
丹素習著他的語氣接話,“京公子都憐香惜玉了,我哪能不識抬舉?”
京墨道:“就是給你開的,就算你不憐香我也得惜玉不是?”
丹素懶得跟他廢話,爽快應道:“對!您說的都對!”
幾人在山裡待了這麼些天,身上的疲憊在躺到硬實的床上時,才真正得到疏解,且不說在幽冥谷裡的擔驚受怕,單說來回兇險的路程,單拎出來都是夠人喝一壺的。
眼下,有安逸閒適的一張床榻休息,已經是莫大的滿足。
躺在床上,丹素翻身背對著熟睡的青荀,卻是再也睡不著了。
清明的眸子無神渙散,腦海中兩個聲音在反覆迴旋,一個在叫她回去看看,一個叫她千萬別回頭。
她想不起來。
無力感好像要把腦袋刺穿。
自從不歸林裡出來,丹素幾乎就喪失了那一部分朦朧模糊的記憶,但又能清楚地記得有人叫她的兩個溫柔的語氣,一個叫她“蘇兒”,一個叫她“小素兒”。
丹素翻了身,又翻回去,還是睡不著。
於是索性就輕輕掀了被子,從床上下來,小心的推開房門穿過廊道。
還沒走到院子裡,丹素隱約瞧見一個修長的人影立在院子中,宛若一塊石雕,兩袖清風,遺世獨立。
丹素打著哈欠走近,確認了那人是京墨,便輕咳一聲示意。
京墨像是這才察覺到來人,回頭間丹素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但總感覺他身上的氣息有點冷,不像晚上吃飯時那般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