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素嗤笑一聲,終於給了點反應,“王爺別怕,我有分寸。而且就算出了事,也會是我樓外樓出面擔著,怎麼忍心陷王爺於不義呢?王爺只是幫我駕車而已。”
聽丹素這麼說,京墨就知道這小姑娘不是魯莽行事,頓時卸去了一切擔憂,側頭看著丹素,也不知道她想光天化日下綁人這歪點子琢磨了幾天。
丹素和京墨並排坐在馬車外,京墨駕車。丹素就靠在馬車壁上,早起的睏意不多時就湧上來,闔上眼睛懶懶道:“城外破廟,到了叫我。”
“好嘞。”京墨果真如一個盡職盡責的車伕,時不時歪頭看一眼丹素,而後專心駕車。
丹素再睜開眼睛時,馬車已經在荒郊的破廟停著,不知已經過了多久,不由懊惱她在外竟然卸下了戒備,安心睡了這麼久。
京墨靠在另一邊,合著眼簾休息,自丹素醒來後便好整以暇的望著她,眼見著那雙鳳眸從剛睡醒的冰冷戒備,到懊惱不解,再到全然無波。
京墨眼底很快閃過一絲失落,繼而如往日一般,賤兮兮笑著,“小素兒睡醒了啊?”
丹素睨了他一眼,剛想說這話問的真多餘,忽的發現兩人湊在一起的衣襬幾乎是同一個天青色,這才仔細打量,發現還真是同一個顏色,而且由於她今日穿的是男裝,兩人連衣服款式都十分接近。
對著丹素疑惑的目光,京墨嘿嘿笑道:“小素兒終於發現我穿新衣服了啊,怎麼樣,好看嗎?”
一身天青色的衣衫,配上他那張如妖似孽的臉,給素來隨性慵懶的京墨平添了幾分溫文爾雅,陰柔的臉上多了幾許英氣,確實好看。
丹素是這麼想的,也就自然而然的點點頭,大方肯定,“挺好看。”
京墨沒想到丹素這麼輕易就給出了肯定的答案,驚詫過後轉瞬間就徹底沉浸在喜悅和歡樂之中,先前對這身衣服的偏見和不適應一掃而空,並且暗自做了個決定,他日後都要穿天青色的衣服。
丹素沒想到的是,自己隨口的一句大實話,竟然真的讓京墨改了十幾年火紅的風格。
後來很長一段時間之內,除了一些必要的場合,京墨非天青色不穿,以至於丹素每見到一次,眼皮都要抽一下,甚至考慮要不要把自己所有的衣服都重新染個色,但一想到那樣浩大又耗資的一個工程,搖搖頭還是算了,眼不見心為淨就是了。
只是再後來,也是因為丹素的一句話,京墨才重新穿上了以往的紅袍,恢復了鬆鬆垮垮放浪不羈的樣子,不過,那都是後話了。
丹素撩開馬車簾子,見抓來的那人還是昏迷著躺在車廂內,嘖一聲,嘆道真能睡。
京墨自覺的把人從馬車裡拎出來,扔到破廟裡,而後回到馬車上,懶懶的靠著馬車壁假寐。
丹素道了聲謝,就摸著腰間新買的匕首往破廟裡走,在她看不見的身後,一雙桃花眼合上又睜開,將目光定在她身上,良久。
破廟裡,法夏經京墨那麼毫不客氣的一摔,終於悠悠轉醒,入目一片漆黑,渾身痠痛,動彈不得,還沒摸清楚狀況,就察覺到有人走近,最後停在了他身邊。
法夏努力回憶,終於想起來自己原是早上剛睡醒,聽到有人進了自己房間,還沒來得及看一眼是誰,就暈了過去
那現在兩眼一抹黑,法夏有些不甘心的想,他這是,被綁架了??
想到這裡,法夏就再也不能忍,身為堂堂西疆王子,只有他陰別人的份兒,竟然有人敢這麼明目張膽的陰他?!讓他顏面何存!
丹素眼睜睜看著那人先是掙扎,然後一動不動,緊接著氣息一下子就冷了下來,可以想象這人的心理活動有多精彩。
丹素勾了勾嘴角,壓著聲音,道:“有什麼想說的?”
法夏懵了,剛剛聚集起來的憤怒瞬間散去,轉而更加強烈的憤怒湧上頭,這話不應該是他問嗎?
他一無所知,只是好好的躺在床上在睡覺,莫名其妙被綁了不說,這綁匪竟然囂張的問他要說什麼,他又不是綁匪,他怎麼知道他想問什麼?
法夏的委屈無處訴諸,狠狠盯著眼前的黑暗,像是要刺破遮擋,刺穿來人一樣。
丹素見他沒有要開口的意思,歪著頭,反思自己剛剛出口問題,好像是有一點莫名其妙,但是這人應該不至於什麼都猜不出來吧。
果然,法夏開口了,“咳咳請問閣下劫財還是劫色?”
丹素有些好笑,這人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丹素壓低聲音道:“我看你這色相也不怎麼樣,那就勉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