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素抱著青荀剛進別院,恰好看見杜衡和祝餘從樓外樓過來,丹素高聲叫住了杜衡,兩個丫頭快步走近。
“杜衡,你快看看青荀姐姐是怎麼了。”
丹素將青荀安放在床榻上,便後退幾步,讓杜衡上前。
杜衡把完脈,奇怪道:“從脈象上看,青荀姑娘只是體虛昏迷,並無大礙,但是氣息太過微弱,卻又不像是體虛這麼簡單。”
丹素斂著眉,“怎麼可能單是體虛,杜衡你再看看。”
杜衡又站起身檢查了一通,然後拿著銀針找準幾個穴位紮了幾針,並從青荀的指尖放出幾滴鮮血,肉眼可見血是烏黑色的。
杜衡放在鼻下輕嗅,道:“是毒。”頓了頓,看向丹素,“還不止一種。”
丹素的心始終提著,幾乎是肯定的語氣道:“能解?”
有些話,杜衡還未來得及說,這毒不止一種,她只能聞出來其中幾味藥材,若要解毒,則需得先弄清楚下毒的藥,但這個過程並不是那麼簡單。
迎著丹素充滿希望的目光,杜衡也不忍說出否定的話,只道:“我這就去配藥,先穩住青荀姑娘的心脈。”
丹素點點頭,盯著床榻面色蒼白的人,忍不住想,如果當初青荀留在姑蘇的話,會不會比隨她來聖都少幾分危險。
祝餘始終立在丹素身側,此刻輕聲道:“青荀姑娘吉人天相,一定不會出事的,姑娘切勿太過憂心,當心自己的身體,有還有許多事指著姑娘做呢。”
丹素輕輕點頭,對,她還有好多事情沒做,青荀一時半會兒也醒不了,她不能只待在這兒徒勞等待。
丹素深吸一口氣,轉身出了房門,一邊對跟在身後的祝餘道:“讓沙棠過來照看著青荀姐姐,祝餘你到紫薰那裡去一趟,順便把劉十七叫過來。”
“是。”
丹素走到院子裡,轉身去了幾個丫頭住的院子,雙花丫頭的房間很整齊,沒有回來過的痕跡。
回身,丹素叫住往青荀院子裡去的沙棠,問道:“沙棠,雙花回來過嗎?”
沙棠剛被祝餘告知發生了什麼,此時也滿是不安,搖頭道:“青荀姑娘和雙花走了之後一直沒回來,別院未曾發生什麼事。”
“我知道了,你去吧。”丹素扯了扯嘴角,“但凡青荀姐姐有什麼情況,一定立刻來叫我。”
“是。”
丹素回到廊上,劉十七已經在候著。
“小姐。”
“你遣人畫一幅雙花的肖像,多派些人找找雙花人在哪兒,快些去辦。”
“是。”
丹素走到別院門口,她記得青荀早上是往北去了,她當時還有些奇怪,主街在南,青荀為什麼要往北走。
但因為青荀說她想一個人出去逛逛,只當她是想去散心,丹素便沒有多想。別院往北,通的是一條並不熙攘的街道,再往裡走,就有些偏僻了。
青荀並不常出門,就算出門閒逛,也不至於專往人跡罕至處去。如此看來,青荀當真只是去散心嗎?
青荀的房間剛剛丹素也已經看過了,沒有發現什麼異樣,有問題的只會是去散步的這條路。
丹素這麼想著,出門往北走,剛走出幾步,就聽見身後有人叫她,回頭看,是京墨。
京墨幾步跟上,依舊是自然而然地攀著丹素的肩膀,笑容裡深藏著幾分擔憂,“小素兒去哪兒?”
丹素也懶得推開他,站在原地,微微仰著頭,問:“那些人處理好了?”
京墨道:“我找了王府裡可靠的僕從把那些人弄走了,差人看了屍體,說是中了蠱毒。”
“蠱毒?”
京墨點頭道:“人應該是普通家丁,蠱毒是兩天前下的。具體是哪家家丁,下的是什麼毒,我已經派人去查了。”
丹素斂著眉,道:“煩請王爺弄一具屍體到別院,讓杜衡也幫忙看看。”
京墨笑道:“我知道杜衡懂醫術,已經讓石景把屍體搬到你院子裡了。”
丹素審問道:“你怎麼知道?”
京墨笑著揉了下丹素的頭髮,道:“我來樓外樓別院也不是第一次了,每次你那丫頭的院子裡飄的都是各種不同的香,但其中唯有藥香不變,只要進去一看,就知道里邊是個小藥鋪子。”
丹素看著京墨,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京墨這麼風輕雲淡的站在她面前,好像此前並沒有什麼意外發生,姑蘇好好的,紅樓好好的,青荀也好好的。
京墨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