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青荀說要一個人出去走走,丹素本想陪她一起,只是青荀說來聖都這麼久,她還沒有一個人出去逛過,因此就叫了雙花跟上。
丹素還是不放心,京墨道:“你也不能護她一輩子。”
丹素默了片刻,便作罷,只出門前千叮嚀萬囑咐要她小心。
青荀只嫌她囉嗦,道:“丹素,你該不是以為我一個人在紅樓活了這麼久,還是隻什麼都不懂得小白兔吧?”
丹素難得在青荀面前吃癟,眉眼彎了彎,笑道:“那我不說了,姐姐小心些便是。”
目送著青荀出門,京墨用肩膀輕輕抵了下丹素的,懶懶道:“怎麼感覺你跟個老媽子似的,說來說去還是那些話,也不嫌煩。”
丹素瞥了他一眼,轉身就要把門關上,幸虧京墨眼疾手快用腳撐著門縫,才沒有被死死鎖在門外,不過唯一留在門內的一隻腳也被夾的生疼。
“小素兒別生氣嘛,我是老媽子,我是老媽子還不行嗎?”
京墨嬉皮笑臉的擠在門縫後,丹素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把關門的手突然拿開,京墨推門的手沒了支撐,一個趔趄就往門裡撲。
丹素眼疾腳快的往旁邊退了幾步,還是被京墨抓住裙角,往近前帶了帶才堪堪穩住,棉裙一角卻終是承受不住京墨的力道,“刺啦”一聲從腰間開裂。
丹素早上又穿的簡單,棉裙和裡衣一起被撕破,露出一側柔軟的細腰,一陣清涼。
京墨:“……”老天作證,這次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丹素冷冷的看著他,早起被叫醒的火氣又上來了,直想把他按在地上揍一頓。
“哈、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眨了兩下,自認為無辜的望著丹素,“小素兒別生氣,我陪你一套,啊不,十套衣服就是了。”
丹素瞪了他幾眼,卻什麼也沒說,轉過身就往自己的院子裡走。
京墨望著無情遠去的背影,頸間只感覺冷颼颼的,愣了片刻,默唸一句“女子無情便是德”,輕輕的把門關上,亦步亦趨跟過去。
還沒走到丹素的小院門口,京墨就被丹素勒令站住,又自覺對不住她,於是乖乖的立在小院門口,一動不動。
大約過了一柱香的時間,丹素還沒有出來,京墨也不敢擅自進去,便叫住路過的沙棠,從懷裡掏了一百兩銀票出來,請沙棠幫忙進去看看。
沙棠將銀票塞進懷裡,給了他一記放心的眼神,往院子裡走。
不到半盞茶的工夫,沙棠出來,奇怪的看著京墨:“王爺,我家姑娘說衣服就不必送了,折算成銀錢補上就行。”
京墨眼角輕輕抽了抽,試探問道:“你家姑娘說沒說一共折了多少銀錢?”
似乎是早有預料,沙棠將一張欠條遞給京墨,京墨接過掃了兩眼,一紙行草寫得很是豪放,嘖了一聲,“你們家衣服真貴。”
沙棠道:“衣服貴不貴,全看誰出錢。”
“王爺,按個手印?”
說著,沙棠把印泥拿出來,放到京墨眼前,瞧著京墨伸出食指,按上一個紅色的手印。
沙棠道:“好嘞,姑娘讓我提醒王爺一句,王爺記得儘快著人把錢送來,不然利滾利,怕六王府負擔不起。”
京墨:“……你家姑娘倒是挺會為我著想。”
沙棠不知來龍去脈,只以為是京墨欠了丹素銀錢,笑嘻嘻應下:“那是,我們姑娘向來溫柔嫻靜,很會替別人著想。”
京墨:“……”
這丫頭怕不是對“溫柔嫻靜”一詞有什麼誤解吧?
見沙棠那丫頭看著欠條樂開了花,京墨也不忍打擾她,兀自就往回走。
沙棠見狀,客氣的喊了聲:“王爺慢走,以後常來哈~”
常來常被敲詐勒索麼?京墨想著那張欠條上大寫的欠款,忍不住肉疼……
“王爺,一會兒有事兒沒?”
京墨剛走到別院門口,就被丹素叫住,下意識停住腳回頭看,只見丹素換上了一身天藍色長衫,一頭秀髮也不似早間那般鬆鬆散散,而是在腦後高高束起,一張充滿靈氣的臉不染纖塵,倒是一副清秀的貴公子模樣。
只是……和白影有七分相像。
剩下的三分,一分在眉眼,一分在喉間,一分在聲音。
京墨桃花眼眯了眯,沒說話。
丹素似看出他所想,走近,只道:“我是個商人,任何交易王爺只要給了對應的報酬,在我這裡就能兩清,王爺不必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