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意義上來說,秦威是沒多少善心的,更不是那種純粹的好人。
但當系統的正義性需求,與僅存的那點良知結合在一起,便令他無法冷眼旁觀那些無辜少女相繼慘死。
“你的手,什麼時候去拆石膏?”
思索著劇情中的時間節點,秦威忽然向李國強問道。
“再過一週左右。”李國強說道。
秦威點點頭,起身後彈了彈手裡的紙條:“我現在就去廢舊戲院,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李國強連忙擺手:“我就不去了,萬一再遇到那種東西,我心臟受不了。”
“單獨留在這裡,你就不怕陳福來找來嗎?”秦威問道。
李國強:“……”
“我只是這麼一說,不想去就不去吧。”在他沉默間,秦威伸手拍了拍他肩膀,輕聲說道。
“我去!”李國強立即改口。
這和晚上住酒店不一樣,住酒店的話,他可以悄悄的去,不讓任何人知道。
但他入職雜務科的事情,一查就能查出來,換句話說,陳福來是有可能找到這裡的。
秦威無聲地笑了笑,遂拿起桃木劍,帶著李國強走出雜務科。
“黃SIR,您這把桃木劍是用來打鬼的嗎?”
李國強目光隨著桃木劍的擺動而晃動,來到自己的車前時,終究是沒忍住好奇心。
秦威點點頭:“這是由道門大師開光後的桃木劍,與市面上賣的不一樣,親測有打鬼之能。”
李國強內心頓時生出一股渴望,忙道:“您這劍是怎麼來的?”
“傾盡家財換來的。”秦威道:“開車門。”
李國強開啟車門,與對方一起坐了進去,話題仍舊不離桃木劍:“多少錢,還能買得到嗎?”
“買不到了,對方整個門派就這一柄開光法器。”秦威不假思索地說道。
李國強十分失望。
如果這劍真有打鬼之力,且還能買到,他也願傾家蕩產的換一把啊!
錢再重要,喪了命也只能便宜別人。
四十多分鐘後。
李國強驅車來到郊區的一座廢舊戲院前,兩人剛剛進入戲院正廳,便看到一名斯斯文文,頭戴白色帽子的大叔站在紅色舞臺上,彷彿是在追憶,又像是在發呆。
“是你報的警嗎?”
兩人順著兩片座椅區域的中間過道來到舞臺前,李國強衝著大叔問道。
大叔如夢初醒,看到他們兩個後,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驚喜:“是我是我,你們是警察?”
“我們是雜務科警員。”秦威接過話茬道。
“不管你們是什麼科,只要是警官就好。”
大叔連忙前迎過來,開口道:“阿SIR,你們一定要幫幫我啊,那夥人不分青紅皂白的就要拆我戲院,簡直無法無天!”
秦威點點頭,衝著李國強說道:“去將大門鎖上,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是,長官。”李國強立即轉身,很快便來到了門前。
大叔愣了一下,疑惑道:“您是怕他們在我們聊天的時候闖進來?不對啊,你們是警察的話,為什麼要怕他們?”
秦威搖搖頭:“不是怕這個……主要是怕您發狂。”
“你亂說什麼呢,我好端端的發什麼狂?”大叔眉頭一豎,隨即像是明白了什麼,目光逐漸凌厲起來:“我明白了,你們和那群強拆的暴徒是一夥的吧?”
“你不明白。”秦威道:“大叔,今年是几几年?”
“95年啊。”大叔面色愈發陰寒,質問道:“你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秦威嘆了口氣,道:“事實上,今年是千禧年,也就是2000年。大叔,您已經死了5年了。這裡也不再是您的戲院了,已經被您的子女賣給了別人。”
“我死了?”大叔傻眼了。
“您死了!”秦威極其肯定地說道。
“不可能,絕不可能。”
大叔連連擺手:“我有手有腳,怎麼可能死了呢?你就是和那群人是一夥的,用這種話術來欺騙我!”
秦威道:“您好好想想吧,肯定是能想起來的。”
聞言,大叔頓時頭痛欲裂,指著他們尖嘯道:“滾,你們兩個快滾,我不想看到你們。”
看著他身上冒出的滾滾黑煙,以及漸漸變成黑墨色的雙眼,關門回來的李國強驟然停在過道上,再也不敢向前邁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