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上被兜頭罩上一件衣服,他拿起衣服,才有些後知後覺自己因為轉換成黑王,這時身上未著寸縷。
他臉上的紅暈迅速蔓延開朝著耳朵和脖子傳遞,可惜一頭長髮早已被剃掉,無法為他遮掩一二。
他迅速轉過身,看了一眼手中的衣服,這是......連衣裙?
他猶豫糾結片刻,認命地將腦袋套進了領子裡。
穿完後他一邊低頭打量剛好遮住膝蓋的紅色“長裙”,面向牆壁安靜地等待身後人的吩咐。
但身後久久沒有傳來動靜。
“你沒事吧?”曹淵問道。
還是沒有回應。就在這時,一股屬於海境強者的威壓陡然爆發!
強烈恐怖的精神力如排山倒海般從他的身後向周圍擴散,他趕緊回頭,只見唐婉茹整個人懸浮在空中,周身黑霧湧動,她神情痛苦,面板上隱隱有裂紋出現,彷彿在極力剋制著什麼從身體中掙脫而出。
下一秒,她用腦袋直直地朝著周圍的山壁砸去!
曹淵瞳孔一縮,以最快的速度將手墊在她的額前。
“砰!”一聲巨大的聲響後,她的額前完好無損,但他的手背上卻已經鮮血淋漓,露出了森森白骨。
“你怎麼樣?”曹淵扶住她急切問道。
唐婉茹被這一撞有片刻的清醒,她明明已經徹底蛻化完全,為什麼又會.......難道是囈語的本體境界太高,即使是海境的分身依然不能被她跨境界吸收嗎?
是她想的簡單了,川與海之間的差距怎可與池和川、盞和池之間相提並論。
好在她提前有準備。知道古神教會一定不會善罷甘休,而這次泥石流又恰好在津南山,時間正好發生在他們結業之前。這一切太過巧合,讓她不得不多想。
下車前她將靈蛇釧交給沈青竹,就是為了給自己留條後路。
那裡面有一具她的分身,所以即便這具身體真的爆體而亡,她也尚有機會重頭再來。
屆時......她定要將那些罪魁禍首抽筋扒皮,千刀萬剮。
但現在......她低下頭,盡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然後抬起頭看向曹淵:“你會把我從這裡帶回去的,對嗎?”
曹淵鄭重點頭:“我會的,我保證。”
唐婉茹似是欣慰又感動地點頭,晶瑩的淚花在她眼中打轉,讓她本就楚楚可憐的神情更加惹人憐愛。
她注視著曹淵,軟軟開口:“那你答應我一件事,不要把我剛才的變化告訴任何人,如果有人問起來我為什麼昏迷,你就說發現我的時候就是這樣了。”
“昏迷?!”曹淵有些焦急,他還欲開口,有些乾燥的唇上被覆上了一根柔軟白皙的手指。
他一怔。
“你剛剛說自己不是和尚,我聽到了。所以你可以為我撒一個謊嗎?”唐婉茹說完這句話,盛在眼中的淚珠似是掙脫了束縛般落下。
“啪嗒”一顆滾圓的淚珠如易碎的水晶般砸落在地,但曹淵只覺得彷彿聽見“咚”的一聲,猶如巨大的鼓錘狠狠敲在他心頭。
他焦急地不知道怎麼辦,他......他答應過七夜,一定要保護好她。
“這是隻有我們兩個人之間的約定。”
這一句話讓他忘記了思考,只是怔怔地看著她。
他張了張嘴,一個“好”字就要脫口而出,卻見下一秒,她已經徹底失去了意識,眼睛一閉倒在他胸前。
.......
“沈青竹!!!”
洪教官雙目充血,悲傷又憤怒地朝著懸崖下方的岩漿咆哮:“你他孃的給老子回來!”
聲音沿著巖壁盪開,傳出去老遠。但沈青竹卻聽不到了。
炙熱的岩漿將他整個包裹住,他渾身的血肉幾乎在頃刻間被融化。
那熾熱的溫度瞬間穿透了他的身體,彷彿要將他的靈魂都燃燒殆盡。他感到自己的皮肉已消失,骨骼正在融化。痛苦如同潮水般湧來,幾乎要將他的意識淹沒。
那一瞬間他腦海中湧起了曾經記憶中的許多畫面:第一次走出孤兒院,第一次在兄弟們受欺負的時候挺身而出,第一次翻開課本,第一次打工,第一次使用禁墟,第一次......喜歡一個人。
她下車前擔憂地望向自己,他還讓她別擔心,卻沒想到自己就要食言了。
就在他即將徹底沉入那窒息的黑暗時,胸口有什麼冰涼的東西劃過,那股涼意在一瞬間蔓延至他的全身,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