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第二席和第五席在,一定會在給第四席和第六席介紹沈青竹的時候附帶一句“這是囈語大人身邊的大紅人。”
但他們倆現在雙雙暴斃,屍體還被沉入了海底,自然不會告訴第四席和第六席這個訊息,因此兩人並不覺得這個新人有什麼特別的。
再說在齋戒所被關多年的兩人剛逃出那個沒有禁墟的牢籠,自有一種“山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的激昂心情,滿心滿眼都是自由與瘋狂,哪有什麼心思去在意一個新人。
第六席還在那裡繼續嘲笑:“這個難道不是畜生,而是你養的小情人?哈哈哈哈哈一條小蛇連給老子塞牙縫都不夠!”
沈青竹眼神冰冷,但還未等他有所動作,領口一輕,一條金芒在他的余光中一閃而過,以肉眼根本無法捕捉的速度刺向了第六席。
第六席的反應也很快,無量境界的精神力波動在瞬間展開,堪堪避開了小蛇的攻擊,但他的臉頰被劃破了一道血口,沒人察覺到,絲絲縷縷的黑氣在傷口自行癒合的之前全部鑽進了血肉中。
第六席摸了摸臉上已經只剩一道紅痕的傷口,感覺有些癢,他隨意撓了撓沒有在意。但的臉色沉了下來,因為感受到了在他眼裡只是一隻畜生的挑釁。
他惱羞成怒,大喝一聲,以極快的身形伸手朝著小蛇抓去:“找死!”
但在他身後,強大的火光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他衝來,同時他的周圍迅速形成了一片被濃縮到極致的火光包圍圈,將他追逐的動作攔下片刻。
第四席身形一閃,出現在了沈青竹面前,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塊巨大的金屬盾牌,擋住大部分火光的同時喊道:“別打了!難道你們想把裡面的人引出來嗎?靈媒小隊可能還沒走!吳通玄也還在裡面!”
第六席抓向小蛇的動作沒有絲毫的停止:“讓老子先把這畜生燉了煮蛇湯再說!”
沈青竹的動作也沒有絲毫遲疑,他快速地打了個響指,第六席只覺得身體周圍的空氣在一瞬間被抽乾,下一秒,極致的爆炸被壓縮在了他身體的周圍。
“轟!!——”
強烈又炙熱的氣浪蒸發了周圍的空氣中的所有水分,第四席急速朝外圍躲了躲,方才避過了剛才的爆炸餘波。
他神情有些複雜第看向沈青竹,對於這個能力卓絕的新人起了忌憚。要知道,他和第四席現在已經恢復到無量的境界,遠不是眼前這個海境初期的人可以比的。
但剛才要不是他躲得快......
雖然第六席嘴有些快,但他們畢竟一起在齋戒所十幾年。這新人竟然一聲不吭就下殺手,這等心性和手段......
本該來接應的第二席和第五席又正好不在,這也太巧合了......他心中漸起了防備心。
就在這時,齋戒所上空傳來了動靜,數十架無人機正盤旋著翅膀飛快朝著這邊靠近。
爆炸的煙塵散去,第六席頂著被燒傷的,有些焦黑的臉出現。
第四席見他身上沒什麼傷,又聽著無人機靠近的聲響,知道現在絕對不是什麼動手的好時機,便按捺下心中拷問的想法,冷聲開口道:“趕緊走吧。”
哼,等著路上再將這個新人......
沈青竹將回來的小蛇放進了自己的衣服中,沒有再動手。
第六席臉上的一片片的燒傷看不清什麼表情,但他出乎意料地沒說什麼。
待離開了足夠遠的距離,第四席才側頭看向了第六席,想要和他商量著將身後的沈青竹拿下。
但他回頭的時候才發現第六席一直在撓臉,他臉上原本已經癒合的傷口不知何時被他重新撓爛。
而他好像不知疼痛,仍然在那些深可見骨的血肉上繼續撓。
第四席皺眉問道:“你怎麼了?”
第六席含糊地回答:“臉上有點癢。”
這可不是有點癢的撓法。第四席皺眉,該不會是這個新人做了什麼手腳吧?
突然打來的一個浪讓船身晃動了一下,打斷了他的思路。他看向遠處的看不見邊際的大海,希望腳下踩著的船能夠再快一些,畢竟他也許久沒有見過陸地了。
為了囈語大人,一切都是值得的。
但他不知道在他身後,第六席再抬起的臉上,眼眶中已經全被黑色佔據,焦黑痕跡下他的臉與那些囚犯別無二致。
......
葉梵是在海上孤獨漂泊的一艘船上找到林七夜他們的。
葉梵在和林七夜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