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主動接近她,喊她“姨姨。”
他喊她的最後一句,也是“姨姨。”
那時她將他賣到了山裡,將他握的緊緊的小手掰開放在了那對無法生育的夫婦的手裡,對他說:
“你先在這裡玩,姨姨把皮球也放在這裡給你保管,過一會兒姨姨就來接你回家。”
他懵懂地點點頭,聽話地鬆開了手。眼裡雖然還噙著淚,卻堅強地沒有掉下來,滿滿的都是對她的信任。
後來......在很多年後再次路過那座村莊的時候,她聽另一戶買家提起了他。
彼時小小的他早就成了村子後山頭的一座小小的墳包。她知道原因,他有先天性心臟病,所以父母外出打工賺錢想要給他做手術。
她將這個從他奶奶口中聽到的訊息瞞了下來,沒有告訴買家。
“餘姐,餘姐?你怎麼了?”
周圍的聲音好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餘姐一下子回過神。
此時已經快要熄燈了,牢房裡的幾人都已經在床上準備休息。餘姐在爬向上鋪的梯子前已經站了一會兒了。此時已是深冬,下鋪的女囚見狀有些疑惑地看著她。
“沒事。”餘姐說了一聲,利索地爬上了床。
齋戒所不在北方,冬天也沒有什麼供暖裝置,好在被子還算厚,只要包裹的嚴實也不會覺得冷。
餘姐將被子兩端折在身下,又將腳那邊的被子朝裡折,裹成了不漏風的長方形,沒多久被子裡便暖了起來。餘姐縮在裡面只露出半張臉,舒服地嘆了口氣,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啪啪。”
半夜,她的被子上突然被人拍了兩下。
餘姐一下子睜開雙眼。
牢房裡黑漆漆的,只有外面照進來的些許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