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夜沒有說話,他只是專注地看向床上躺著的那人。
半晌,他好像突然想到什麼,伸出手一把擼起袖子,衝著那名研究員急切地問道:“要不要試試我的血?我是雙神代理人,我的血說不定可以壓制她不受控制的禁墟。”
袁罡眉頭瞬間皺起,這是什麼說法,就算成功,這對於林七夜而言並不是什麼好訊息。
好在研究員很快打消了他的顧慮。
“這種方式聞所未聞,而且她是禁墟失控,又不是缺血。如果有血就能壓制禁墟,那神明代理人做任務不是灑灑血就好了。”
他見林七夜仍然堅持要一試的樣子,嘆了口氣,吩咐助手取了他的一管血,將那些血液依他所言塗抹在唐婉茹的唇邊。
她蒼白的嘴唇在鮮血的覆蓋下是恢復了些血色,但也僅僅是表面,周圍的黑霧半點沒有散去的跡象。
林七夜有些茫然地放下胳膊,上次......不是有用嗎?
“上面已經決定,會將唐婉茹送去齋戒所。”
袁罡的話讓林七夜猛地回頭,他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人,她為了救人這樣毫無知覺地躺在這裡,他們竟然還要把她送到齋戒所?!
“不是你想的那樣,雖然齋戒所是用來關押有禁墟的罪犯的地方,但那裡也是整個大廈壓制禁墟最絕對的地方。而且,那裡有大夏對禁墟失控研究最頂尖的醫生,只有在那裡,她才會得到最好的治療。”
“......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她多久能好?”林七夜低聲問道,他轉頭看向唐婉茹,眼睛一眨不眨,彷彿若是稍一閉眼她就會消失。
但他此時的精神力已然到了極限,從出任務到回到集訓營,他的精神維持著一直高強度的集中,也未曾合過眼。此刻的打擊讓他在瞬間喪失了所有力氣,手腳冰涼無力。
“具體的時間不能確定。”袁罡語氣中有些遲疑,聽在林七夜的耳中有些模糊。
他將手貼在玻璃上,身旁的研究員正要阻攔,被袁罡抬手製止。
林七夜的眼前一陣陣發黑,強行睜著眼隔著玻璃描繪著她睡著的樣子。
等我來接你。他在心底說完,一陣強烈的刺痛與暈眩感襲來,徹底失去了意識。
“七夜!”
袁罡眼疾手快接住他朝後仰倒的身體,目光幽深地看向玻璃內。
他沒有告訴林七夜的是,將唐婉茹送入齋戒所是治療,也是監視。他最近查到些蛛絲馬跡,之前有放哨輪崗計程車兵說,曾見過叛入古神教會的教官吳若彤出現過異常舉動,比如長時間在角落觀察食堂門口、訓練場還有.....女生寢室。
提到女生寢室,他不得不聯想到唐婉茹在考核日的狠辣手段,再結合吳若彤屍體的慘狀,那件事說不定和她有關。
......
“隔離治療?她的情況那麼嚴重嗎?”百里塗明驚訝地看向林七夜。
林七夜沉默地點點頭。
坐在一旁的曹淵緊皺眉頭,他看著林七夜低落的神色,愧疚開口:“對不起,七夜。都怪我,如果不是當時分開檢查,說不定......”
“不,即使當時你們兩個一起,也是一樣的結果......甚至還可能更差。還好有你把她帶回來,曹淵,謝謝你。”
林七夜真誠地看著曹淵。
一旁的百里塗明聽到“帶回來”這幾個字,低下了頭。沈清竹的......身體一直沒有找到,無數的探測裝置檢查的結果都是已經沒有生命氣息,地底太深也無法進行挖掘工作。
那個面冷心善的少年,永遠無法被帶回來了。
他強忍住眼中的酸澀,扯開話題問道:“那她是在滄南治療嗎?還是去上京?”
“齋戒所。”林七夜的聲音中聽不出喜怒。
“齋戒所?!”
“齋戒所?!”
百里塗明好奇的聲音與曹源驚訝的聲音同時響起。
“老曹,你知道那個地方?”百里塗明看向曹淵。
曹淵點頭,周身氣壓有些低。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我曾經在那裡呆過,如果不是主持將我帶到九華山,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出來。那裡......可不是什麼好地方。”
林七夜聞言也看向他。
“那裡無法使用禁墟,而且裡面大部分是窮兇極惡的能力強大的罪犯,犯了大錯被除名的守夜人,以及——信徒。”
......
“信徒大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