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瓦數不高的燈給昏暗的車內帶來一絲亮光。沈青竹朝著車窗外望去,突然感覺不對勁。即使只去過唐婉茹家一次,他也能大致分得清沿途經過的標誌性建築。
而此時公交車在一條荒蕪的路上飛速行駛,道路兩側已經不見樓房,全是空曠的荒地,遠處隱隱有幾臺大型吊機猙獰的影子巍然不動。
沈青竹警覺地看向前方的司機,他不動聲色地問道:“師傅,請問還有多久到柳湖小區?家人早就做好飯等我們回去。”
司機沒有應答。
沈青竹心裡咯噔一聲,他顯示點名了沿途看到過的小區名字,來看看司機是否有反應,再說了有家人在等,暗示他們如果晚會家人很快就能知道,屆時很可能會報警。而只要查過沿途的監控,警方很快就能鎖定這輛公交車。
但司機的沉默指向了最差的結果,他是有目的的,並且已經攤牌,而且有可能魚死網破。
沈青竹剛想站起來,肩膀上按上了一隻手。唐婉茹湊到他耳邊輕聲說:“躲好。”她的聲音輕到幾乎聽不清。
沈青竹擔憂地回頭,就看見她已經身側的書包放到他旁邊的座位,站起來向前走去。
沈青竹忍不住站起身,就被公交車一個突然的加速給震的坐了回去。他扶住前排的把手想要再次站起身,卻發現唐婉茹絲毫沒有被公交車的加速和顛簸影響,她穩穩地踩在地面上,身體沒有晃動半分,如履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