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茹指著地面的手又指向了自己座位,以及兩個位置之間的扶手,終於開口:“豆漿全在我的座位下方,如果不是這位——大叔,坐下來的時候腿開的彷彿要劈叉一樣,怎麼會碰到全部倒在我位置上的豆漿呢?”
周圍安靜了一下,大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意思,鄙視的目光看向了中年男子。不過大家都沒想到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碰到這種事情竟然絲毫不慌,還這麼沉著冷靜地將證據用簡單明瞭的方式指出來。
乘警嚴肅看向中年男子問道:“你還有什麼話說?”他閱人無數,自然看得出這個中年男子身上的流裡流氣。但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打算教育一下這個中年男子,將這件事情大事化小。
中年男子自知理虧,還妄圖用拔高的音量來讓自己顯得無辜些,但看到周圍人瞭然又譴責的目光,只得訥訥道:“那我是體型大,這椅子太小了沒辦法。”晦氣,沒想到今天沒佔到一點便宜還差點栽了跟頭。
乘警將他嚴肅教育一番,讓中年男子向唐婉茹道歉,然後告誡唐婉茹保護自己的出發點是好的,但不要太過激,要注意分寸。算是兩邊各打二十大板,將這鬧劇宣告了尾聲。
“都散了吧,注意下車時間,別待會一個個都坐過站了。”乘警說道,便讓眾人各自都坐下。乘務員看著坐在裡側的男子有些壯碩的身軀,再看看唐婉茹細細的手腕,有些不太放心地說道:“小姑娘,要不你和我去中間車廂吧,我那裡還有座位。”
唐婉茹看乘務員有些擔憂的目光,衝她溫柔笑笑:“沒事,該走的不是我。”隨即靠在椅背上開始閉目養神。中年男子嗤笑一聲。乘務員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車廂。
中年男子欣賞著窗外美麗的自然風光,彷彿自言自語地說道:“現在的小姑娘啊,穿的什麼不正經的衣服,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特殊職業的呢。”
唐婉茹眼皮未開,自若地回答道:“都說言語是內心德行的外在表現,果然不假,心臟看什麼都髒。百因必有果,惡言招惡果。”
中年男人氣憤轉身,正要藉機和她吵一番來發洩剛才的憋屈,就見唐婉茹已經起身走向了洗手間的方向。
“哼,果然還是小姑娘,一個人就怕了。膽小還敢惹我,等下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他在心裡說完,就見車廂外突然全部黑了下來,原來是動車駛入了隧道。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車裡的燈光從原來的暖白光變成了黃光,襯得車內的設施有些陳舊。有小孩稚嫩的聲音在車裡響起:“媽媽,外面為什麼這麼黑啊?”
“因為我們在隧道里呀~”一道女聲溫柔地回答。
可這解答不了小孩子對這個世界的好奇,只聽他繼續問道:“那~那為什麼隧道里就是黑的呢?”
中年男人看向車窗外,分神認同地想:是啊,真黑啊。
那道女聲繼續回答,聲音有些模糊,斷斷續續地傳來:“因為隧道里的東西不能看見陽光呀~”
中年男人皺皺眉,這是什麼回答?
果然,那小孩彷彿十萬個為什麼,讓中年人心中有種果然如此之感,只聽他問道:“那~那什麼東西見不得光呢?”
嗯?中年男人覺得有些不對,“見不得光?”這詞好似有另一層含義,這句話怎麼有些莫名的古怪?他正想回頭看看那小孩坐在哪一排,還未轉身,就聽到那女聲回答道:“當然是......”後面的話更加模糊不清,但中年男人卻沒有再好奇去尋找聲音的源頭,因為剛剛在車窗反射的玻璃上,他看到裡一個一半臉血肉模糊的人在他身後!
他迅速回頭,車輛此時正好駛出了隧道,外面一片天光大亮,剛才車窗反射裡的背後——這是他身側的位置上空無一人,那個黑旗袍的女生還沒有回來。
剛剛的......是他的錯覺嗎?
“唰——”還沒等他想明白,火車又進入了一個隧道。
他下意識往窗外看去,就見剛才窗戶上看到的那個血肉模糊的人赫然就靠在他腦袋旁!那人半張臉的肉有一塊沒一塊的,顴骨上已經完全沒有了覆蓋的皮肉,整塊圓潤光滑的白骨暴露在空氣中。他的一隻眼睛裡面是血紅的肉洞,已然沒有了眼珠。鼻子上有咬痕,上面可以看清楚清晰的尖尖的牙印,確是連在一起的4排牙印,牙齒的數量密集到難以想象這是什麼動物的口腔。他的嘴巴上皮沒有了,露出了門牙和虎牙的牙印部分,就像醫學實驗室裡的塑膠人頭模型。
它比剛才靠的離男人更近,好像是發現了中年男人的注視,它的唯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