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唐婉茹坐在位子上,感受著背靠的椅子上時不時傳來的一陣陣被踹的力道。
她坐著沒動,也沒有表現出生氣的神色,只是在鄰座擔憂的目光中平靜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側頭看向外面的天空。
外面一片漆黑,此時已接近午夜十二點,從玻璃窗外看出去,只能看到機翼上的紅色燈光在一閃一閃,照亮了上面印著的航班號。
“砰!”又是一腳。
說來也巧,唐婉茹的座位正好在老張的前排。自從他坐下開始,便接連不斷地用腳來踹唐婉茹的座椅後背。
“要不要我幫你叫一下空姐?”唐婉茹的鄰座是一個和她差不多大的少女,在外地讀大學。正值放假,這次是放假準備回家一趟。
唐婉茹看著她電腦中的影片錄播課,感覺距離自己上一次坐在課堂上認真聽講的日子,彷彿已經過了許久。
但她並不後悔,她的每一步選擇都是當下最適合自己的。變強並沒有錯,如果為了安寧和平靜而放棄變強,那才是將選擇權都交到了別人的手裡。
譬如現在。
唐婉茹衝鄰座的女生搖搖頭,示意沒關係,而後站起身走向了機艙尾部的廁所。
在路過老張的時候,她伸出一隻手在空中,手指虛虛握著,彷彿在拿著一個杯子,然後做了一個傾倒的動作。
老張一瞬間被點爆了怒意。他看著唐婉茹離去的背影,冷笑了一聲。等了一分鐘後跟了上去。
在他離開之前,身旁坐著的同伴淡淡地囑咐道:
“動靜小一點。”
“知道了。”
老張走到飛機的尾部,這裡與服務於尾艙的廚房僅僅隔了一道簾子。
他看了眼兩邊廁所的指示燈,均顯示無人。
他狐疑地開啟門檢視,裡面空空如也。
此時尾部的乘客似乎都已陷入了夢鄉,機艙裡一片安靜。
老張眼睛一轉,想到了之前出聲幫腔的空姐,猛地拉開了藍色的簾子。
只是廚房裡也沒有人。
“去哪了?”他喃喃自語,眼睛不住地在周圍打轉,思考著哪裡可以藏人。
客機裡此時一片漆黑,只有廚房裡亮著暖光。當簾子掀開的時候,洩出來的光照亮了尾艙的方寸之地。
還是沒有人。
老張仔細檢視了每一處,他在一條單獨的過道上徘徊,甚至蹲下身去看裡面的某個乘客的膝蓋下有沒有藏人。
“嗎的,見鬼了,人呢?”他嘴裡罵罵咧咧,看了一圈找不到人正準備回去。
視線不經意的一轉,又陡然轉回去。
剛才那個......是什麼?是太晚眼花了吧,不然怎麼會看到窗戶外面印著......一張人臉?
他轉回去的時候,那扇窗戶外面一片漆黑,什麼也沒有。
老張皺眉,直接跨過睡夢中的乘客的腿,湊近窗戶去看。
貼近窗戶,外面如墨汁般漆黑,只有前方機翼上的紅光一閃、一閃,偶爾照亮周圍。
人也有趨光性,特別是在周圍漆黑的時候。
老張盯著那紅光看了一會兒,就在準備收回視線的時候,紅光熄滅,他正對上了窗外突然出現的一張臉!
老張被嚇得向後彈去,心臟就像在一瞬間被緊緊地捏了一下,全身的血液朝著那裡湧去,又多又猛烈,讓它周圍的血管猶如被撐爆一般刺痛。
紅燈亮起,窗外什麼都沒有。
老張站在靠著過道與最中間位置的地方,死死盯著那扇窗戶,“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而坐在位置上的閉目的乘客連半點要醒來的意思都沒有。
他直覺有什麼不對勁,這麼大的動靜,而且他剛才後退的時候還踩了坐在過道的乘客一腳,怎麼可能沒反應?
他轉頭去看閉著眼睛的乘客,粗魯地用手推了推。
一動不動,而且手掌接觸的時候,只覺得衣服下裹著的身體沒有絲毫的熱量,冰冷而又僵硬。
他遲疑著正準備將手探向乘客的脖頸,突然,封閉的機艙內突然颳起了一陣風。
與此同時,廚房裡傳出了一聲響動。那好像是不小心碰到櫃子時,上面的器皿發出的碰撞聲。
機艙裡怎麼會有風?難道是空調的風力突然調大了?老張沒有多想,而是將目光鎖定在了廚房。看來還真躲在裡面。
他看了眼乘客,又看向廚房,最終還是快速地兩手撐著前後的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