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說它以往平日裡很少離開地下洞穴,只有偶爾才會到外面透透氣。
因為比起當一條狗,它更喜歡維持原形。
但不知道是不是那次和第七席一同對敵培養出了感情,他有好幾次來送材料的時候,都看見一人一狗和諧地待在一起。
有一次他來的時候看到第七席在煮東西,而第一席就蹲在她旁邊一動不動地看著。
他走近鍋子掀開看了一眼,當場就差點噁心地吐出來。
那是一鍋濃稠的骨湯,厚重的湯底與血沫混合在湯裡,散發著一種令人難以忍受的腥味。
但第一席顯然很喜歡,它看著那碗肉湯的眼神就像看到了最喜歡的東西。
他當時沒覺得有什麼,畢竟獸類喜愛血肉很正常。
直到有一次他正在修補祭壇,一轉身才發現第一席不知道在身邊蹲了多久。
第一席見他看過來時還直愣愣地盯著他,齒縫間的唾液順著張開的嘴角滴落......
“你怎麼了?”一道聲音突然響起,將正在回憶中的第三席嚇了一跳。
他反應極快地抬起手電筒照過去,只見第七席正站在上面幾個臺階俯視著他看。
其他人早已走到了地下室的出口處。
他的手電筒光照過去的時候正好照著第七席的下巴。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她臉上的輪廓倒影是從下往上的,這種和白天在地面完全相反的光線倒影,讓此時的她有一種和平時完全不一樣的氣質。
不同於往日的妖異嫵媚,倒顯得有些怪異猙獰。
她笑著抬起扇子擋住了自己的半張臉,只露出上方的兩隻碩大的眼睛。
她的眼睛本就不小,再加上化了妝,兩隻眼睛此刻看上去大的有些突兀了。
第三席腦子裡突然湧現出一個荒謬的想法:此刻她被扇子擋住的嘴是不是和第一席張的一樣大,正在流著口水?
這個念頭讓他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你怎麼了?”她又問了一遍,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連語氣都和剛才一模一樣。
第三席突然覺得有些冷。
他下意識越過她去看其他人,見他們都已經在陸陸續續地上了地面。
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一種再繼續在這裡待下去可能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的感覺。
“沒什麼。”他移開目光,同時將手電筒從她的臉上移開,快步越過她說道:“快走吧。”
走出沒幾步,他鬼使神差地快速回頭看了眼,就見第七席緊緊跟在他身後不遠處,見他轉過身還衝他笑了笑。
他沒有將手電筒再照過去,即使她的身後是無盡的黑暗。
.......
夜晚。
獨自在房內的沈青竹正坐在床頭仔細回憶著白天的細節。
他觀察過其他人看到祭壇時的表情,只有驚訝,沒有恍惚或是沉醉。
但他靠近的時候,身體分明有種暖洋洋的感覺,彷彿有什麼東西正在透過祭壇傳遞到自己的身體。
他皺眉思索著,但此時不是再去檢視的時機,只有等待明天輪到他輸入精神力的時候再仔細探查一番。
......
綠皮火車行進間,車輪與鐵軌碰撞發出“哐鐺哐鐺”的聲響。
夜色已深,車廂內的眾人在這低沉又節奏輕緩的聲音中進入了夢鄉。
本欲入睡的路宇睜開了眼。
他感覺到了下鋪翻身的動靜。一開始他沒在意,可隨後他聽到了穿拖鞋時,塑膠的鞋底與火車地板摩擦的聲音。
那個聲音走了兩步,然後站在了窗前。
一秒、兩秒......他在黑暗中警惕地睜開了雙眼,正對上一個鬍子拉碴的下巴。
是睡在下鋪的男人。
只見他的腦袋正湊到了上鋪,兩隻手正欲舉起朝著上鋪的被子裡伸去。
路宇沒有猶豫,一腳踹在了那個男人的胸口,將他踹了一個趔趄,倒向對面的下鋪。
“哎喲~”對面下鋪睡著的是男人的妻子,不知何時她已經穿好鞋準備站起,被丈夫向後倒來的背脊一壓,又跌坐了回去。
路宇的腳往外一蹬,身體便從窄小的中鋪翻了出來。
“你怎麼踢人呢......”女人的抱怨聲響起,但被她有意識地壓低。
絲毫不知道她丈夫剛才已經在鬼門關走了一圈。
路宇朝後看了一眼,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