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大人,你盯著那隻白猴子的屍體很久了,是想要帶走做素材嗎?”清點完人員傷亡情況的白無玥,來到了那個小身影的背後,出聲問道。
“不是,我只是在想,同化序列的魔物已經能強行影響瘋狂的魔物,讓它們壓制住互相殺戮吞噬的慾望,和平共存於方圓不到百里的地盤中。教廷應該已經有一個‘首腦’,強度也許還沒升格,但控制魔物為他們所用也不是不可能。”
白無哀以目前的資訊推斷著天從影的敵人,毫不懷疑教廷的強大。他費盡心思從深海分出一絲人性回到凡世,雖然能給白無玥他們提供外掛一樣的輔助,但同時也失去了來自整個世界的情報。
這是相應的代價,他十分清楚。魚與熊掌不可兼得,開了實時世界地圖,還想知悉所有角色的劇本,那未免也太貪心了。
對於白無哀的猜測,白無玥表示認同,只是有些不解:“但是,持有太陽權能的力量不是跟暗藏月亮權能的魔物力量是相反的嗎?這要如何同化?我能想到的只有魔物會被淨化成灰。”
以白無玥最簡單的理解,走同化序列的人類或者魔物,都屬於太陽的陣營,可以歸作光。比如教廷,比如太陽設下的一些棋子。
走吞噬序列的人類與魔物則屬於月亮的陣營,姑且歸作暗,比如神僕與黑炎序列者,比如已經陷入癲狂的魔物們。而他們這些普通動物與人類,以及施法者們其實屬於中立的。
光與暗任何一方都能影響到中立者,這很好理解。但讓教廷同化癲狂的魔物,就像讓光直接將暗同化一樣,白無玥表示有點過於突兀了,不符合他理解的能量平衡觀。
“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他們定然用了什麼辦法過度了兩種權能的衝突。如若不是同化控制了大量魔物,以教廷勢力的人數應該不會讓神僕都陷入苦戰。”白無哀分析道。
看天色已經大亮,他將兜帽重新戴上吩咐道:“準備出發吧,我們即將走出雨林,前方就是納塞爾的中部平原,托特尼斯不遠了。教廷究竟做了什麼,去看看就知道了。”
經過一番緊鑼密鼓地努力,他們終於成功地建造好了錨點。隨後,隊伍再次踏上征程。一路上,他們小心翼翼地前行,採用潛行、繞道和規避等策略,儘可能減少與敵人的正面衝突,以保持隊伍的良好狀態。
不知不覺間,三天時間匆匆而過。隨著行程的推進,周圍的樹林逐漸變得稀疏起來,雨水也不再像之前那樣頻繁。
當他們翻越一座山脈之後,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都為之震撼——前方的世界豁然開朗,原本暗沉的天色似乎也明亮了幾分。這種變化在他們抵達曾經的托特尼斯舊都時達到了頂峰。
能看見的是一望無際的水澤,一晃三十幾年過去,曾經暴露在水面上的建築殘骸,如今也變成了一些長滿植物的小島。更令人炫目的是,那佈滿水澤之上的白的花海,以及那一株又一株月神聖樹。
彷彿黑夜中一片白色熒光的童話世界,平靜透徹的水面映襯著泛著微光的白花,那蔚藍的花心連綿成片,在水面上描繪出星海與銀河。就像將域外天幕降臨前的天空倒映在了水裡,被無數月光花點綴得更為夢幻。
“沒想到,我們還能再次回到托特尼斯。”
隊伍中一位容顏不老的西方紳士,與一位狼耳男子感嘆著,藍綠色的眼眸中浮現出深深的思念,與隱隱的不安。離開故鄉這麼多年,曾經的人是否還在等著他們?又是否陷入了戰火,早已與他們天人永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