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是把雙刃劍,紙鳶怎敢在已然病重的謫仙人身上試藥?!
她滿心忐忑的問道:“紙鳶,你、你告訴我,藥膳裡該不會是加了月神之淚?!”
“沒有加月神之淚……用了花瓣……”紙鳶也知道是自己心急辦壞事,現在已經後悔得想撞牆,哪敢撒謊。
“糊塗!月神聖樹本就一體,花瓣所含的太陽神性也不會少!以神性之力去治療神性的侵蝕?紙鳶,你怎麼想的?以你那才學了幾年的魔藥知識,怎麼敢胡亂給顏先生用月神花?!”
作為紙鳶的姐姐兼魔藥導師,此刻恭婷被氣得幾乎暈過去。橙紅色的火苗久違的燃上了她齊肩的髮梢,不高的胸脯一陣上下起伏後,那高抬的手帶著點不忍落了下去。
似乎察覺到了屋外的體罰現場,屋裡傳來謫仙人那清潤卻虛弱的聲線:“住手……是我……不想辜負……紙鳶的好意才……唔……”
聽到謫仙人這種狀況了還不忘護著紙鳶,恭婷更是又氣又心疼,一把將紙鳶拉趴在地上,揮手就往那翹臀上拍了下去。
她揍得紙鳶哇哇大哭,自己也哽咽著罵道:“都是慣得你!學藝不精害己害人,你可知錯了?!”
在教訓妹妹的時候,恭婷也沒停下思索,回想著白無哀留下的那些魔藥理論,與自己所學的醫學知識,試圖找出一個能緩解謫仙人病情的方法。
然而,涉及神性一切凡物都不足以拼湊出一個治療方案。思來想去,能對抗神性的也只有神性,想要中和平復太陽神性入侵造成的‘神性過敏’,好像也只有月亮的神性可以抗衡。
她想起了存放在特級密庫裡的星辰之淚,那些是為數不多擊殺神僕留下的神力結晶。利用兩者之間的神性相剋,也許能抵消謫仙人體內的太陽神性,但一個不好,反而會加速送謫仙人去另一個世界。
這是個兩難的抉擇,特別是如此危急時刻,恭婷思慮得滿頭大汗,揍人的手都停了下來。目光遊移之中落到了前方的房間,她最終將這個方法提了出來。
“顏先生,現在大概只有一個辦法能減輕你的痛苦,機率可能也不高……”
還沒等恭婷說完,房間裡的人似乎已經猜到了答案,已經有些喑啞的聲音斬釘截鐵的打斷道:
“不!那些東西……唔……那些是他們最後的保障……絕不能……我還可以忍受……唔……唔啊……”
恭婷想要說什麼,顏寧雪明白。星辰之淚蘊含的是月輪的權能之力,也許能中和掉月神花的太陽之力,但同時也可能讓他的神性侵蝕不受控制的惡化。
用了是九死一生,不用也是九死一生,但他認為沒必要在自己這個將死之人身上浪費。而且,那些東西還另有重要用處,不到關鍵時刻絕不能動用,他又如何能同意恭婷的提議。
“可是……”屋外的恭婷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妥協了道:“那讓我們進去看看你吧?”
聽到這話,顏寧雪原本有些迷糊的腦子突然清晰了過來。他勉強抬頭,模糊的視野中,昏暗的房間裡湧動的都是詭異無比的血肉,以及那隨處可見的幻影。
他無法隨心操控自己的身軀,甚至睜眼閉眼都覺困難,口中的痛苦哀嚎好像是另一個人發出來的一般,讓他不知道自己的靈魂還在不在軀殼裡。
即便如此,身體上傳來的感知還是很清晰,他能感到自己每個細胞在流淌,在兩種神性的侵蝕下盛開成花,又頃刻凋謝。甚至能感受到不同的元素粒子,如同海潮在他的脈絡中滲入滲出,身體的血肉細胞就像一堆散沙,隨時會被衝散。
他的知覺蔓延到了房間的每個角落,就如同那些詭異的血肉將地面填滿。這是他的身體,卻讓他感到無比陌生的可怕,還有‘白無哀’那些形態各異的幻影,不管哪個都不是他想別人看到的場景。
“不!別進來!!”
奮力的發出那聲拒絕,好似明白了顏寧雪的心意,好幾個‘白無哀’閃身到了門口,那剛被推開一絲縫隙的門扉,一下子又被堵了個嚴實。
那聲拒絕彷彿是個訊號,鮫人、海妖、幽靈、狐妖、蛇尾、女體、克蘇魯、精靈、魔鬼……他能想象出來的‘白無哀’,此刻都以一種興奮的眼神齊齊的看向了他。
“你拒絕了。”
“是想要我們獨處。”
“你不想她們打擾到我們。”
“愉快的時間。”
“別擔心,太陽奪不走你,你是我的。”
“我會給你清理掉所有外來痕跡,會將你裡裡外外每一寸肌膚,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