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的,你們怎麼還是那麼武斷?難道就沒可能是我揍服了魔龍,逼迫它們給我讓道的呢?”
猛然轉頭看向身邊那個高挑的身影,龍闕只在那張俊美的臉上看到了一抹無奈,他有些激動的質問道:
“那你為什麼不一開始就把情況說清楚?若是真的有苦衷,我也可以理解。可你偏偏一句話都不解釋,更是在那之後殺了我的族人!”
“少年,你還真會強人所難。那種情況下,我能保持理智沒將你們團滅,你還得謝謝我那可愛的弟弟及時阻止了我呢。”一攤那修長的雙手,白無哀搖了搖頭飛身坐到了一根樹枝上。
抬頭望著樹上那黑色的神明,龍闕張了張嘴沒能再說出的話來,那個時候他們根本沒有給白無哀解釋的機會,現在又有什麼理由來質問。
他緩緩低下了頭,看著腳下青草與月光花上的水珠,不知在做著什麼思想鬥爭,許久之後才幹澀著喉嚨輕聲問道:“那族長爺爺……他是你殺的嗎?”
會問出這個問題,並不是他不清楚法術反噬的代價,而是他知道這個代價是可控的。老族長會被反噬的死無全屍,很難說不是因為白無哀追加了攻擊導致的。
否則,僅僅是一位還沒成就神位的準神而已,怎麼會讓修煉靈力的老族長付出如此大的代價?要知道,靈力可是黑炎的剋星。
瞥了一眼樹下低著頭的少年,白無哀輕嘆一聲道:“即便我沒有起過殺意,就結論而言,他也是因我而死,你恨我也無可厚非。”
這個答案讓龍闕的眼眸微瞪,隨後鼻尖開始泛酸,眼眶發熱之下,一串水珠跟著雨絲落到了月光花的花瓣上。
他難過得緊皺了一張圓乎乎的小臉,垂直身側的雙手緊握,矮小卻健壯的身軀在雨中微微發顫。
沉默許久,在一道吸鼻子的聲音中,龍闕重新抬起了泛紅的眼睛,滿臉悲傷的從懷中掏出了一物遞了過去,聲音不穩的道:“你不是想要神之淚嗎?拿去吧,然後離開游龍鄉,越遠越好。”
白無哀有些愣神的看著少年,雙眸微垂道:“為什麼要這麼做?”
不管是偷了神之淚給他這個外人也好,還是要違背神諭,背叛游龍鄉放他這個‘邪神’離開也好,龍闕這麼做了無疑會成為整個游龍鄉的罪人。明明之前已經選擇了鄉親,為何又突然改變主意?
“你別問了,趁我還沒改變主意!”伸手擦了擦鼻尖的清水,龍闕舉著手中的神之淚再次往前走了兩步。
看著這樣的少年,白無哀不禁有些感動,那數月的情誼終究還是沒能徹底斬斷。他從樹上一躍而下,衣袂飄飄長髮飛舞,臉上帶著幾分欣喜來到了少年面前。
即使之前他還擔憂著不能直接接觸神之淚,也架不住少年這般犧牲。現在去叫大管家或者小白兔過來也太不合時宜,他只好在手上隔了一層血炎之力,才伸手去接那顆金色的果實。
再次見到那個溫和的微笑讓龍闕心中一痛,才恢復的視線中又瀰漫起了波光。如此近的距離,要是半個月前,他肯定能毫無顧及的抱過去,可現在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痛苦的煎熬。
天上的烏雲滾滾,電閃雷鳴,雨勢還沒有變大,清冷的風已經在晃動樹梢。隨著一道閃電落在附近,昏暗的天色驟然被照亮了幾分,也將那張青澀的臉上反射出兩道銀線。
“無哀哥哥……對不起……”
在少年那帶著哭腔的輕聲道歉中,一絲極細的金光在他身側的手腕上閃過。下一刻,憑空幻化出一把金光凝聚的長劍,在少年的手中刺出了一道背叛的命運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