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像以前古裝劇裡面的大家閨秀出閣一樣,是不是有點不對勁?
梳頭戴冠,更換新裝也就算了,為什麼還要在臉上又塗又畫?眼看著滿臉興奮的侍女拿著一支口紅就要湊過來,顏寧雪終於忍不住抬手擋住了對方的動作。
“慧姐,這個就不必了吧?再怎麼說我也是個男的,擦點粉還能理解……”都是熟人,稱呼上也就親近一點,但這不代表顏寧雪沒有意見。
只是,話還沒說完,那被稱作慧姐的中年女子就笑著打斷了他:“怎麼沒必要?看看您這憔悴的樣子,唇上毫無血色,還乾巴巴的。今天可是您大婚的日子,當然要以最好的樣子去見陛下吧?”
見謫仙人明顯有些遲疑,慧姐暗中狡黠一笑,湊到這被打扮得仙氣渺渺,美得不可方物的仙人耳邊,繼續小聲道:“晴明大人也不想這樣跟陛下交換誓約之吻吧?”
雖說兩人之間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都已經有過事實,但這樣被外人調侃,顏寧雪還是感到臊得慌,有些蒼白的清俊臉上也一下子紅了。
這九天之上的仙人墜入紅塵,此時一副清純害羞的模樣,讓一干女人心中直呼遭不住,個個都揚起了姨母笑,嘻嘻哈哈的加快了手上幹活的速度。
若不早點將這紅塵仙人送到大魔王身邊去,見到那幅令人幸福到落淚的畫面,她們這些守望了多年的人,又怎麼會甘心呢?
相比較廂房裡的歡快與激動,大堂裡一干親眷之間的氛圍卻有些浮躁。
雙胞胎跟風花還小,不太懂哥哥姐姐們那奇怪的神色,圍著茶几上的喜糖吃得不亦樂乎。米糊與三歲似乎也知道今天是個好日子,興奮得在屋裡屋外上竄下跳,要不是被恭婷喝止,屋頂的瓦片都要被掀掉一層。
紙鳶在椅子上坐立不安,喝個奶茶也沒嚐出個味道來,乾脆將茶杯一放,騰的站起來就要往後廚跑,頭上兩個丸子卻被人揪住了。
“紙鳶,廚房今天有好幾位大師傅,用不著你操心,老實坐著等顏先生出來。”雖已過而立之年還未成親,但這些年來的經歷,已經讓恭婷有了當家主母般的穩重,主持著大局全然不慌。
眨了眨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紙鳶撅著小嘴挪回了椅子上,小聲嘀咕道:“我這不是有些緊張嘛。”
一旁待命的青鳥聞言憋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哈哈哈……紙鳶小姐你哈哈哈……,今天又不是紙鳶小姐出嫁,小姐你緊張什麼啊?”
“我替寧雪哥哥緊張一下不行啊?略~”紙鳶氣惱的衝青鳥做了個鬼臉,還想再說點什麼,院子裡已經有了動靜。
隨著幾聲歡喜的‘出來了出來了’,著一身古風大紅婚服的顏寧雪,被一群姑娘婆子簇擁著來到了大廳。
只見那清俊的謫仙人,水藍色的青絲如緞,以紅寶石金冠半束,與尋常那素雅的裝扮完全不同。眉目如畫,雙眸如玉,凝脂般的膚色被那喜慶的大紅色映襯得多了幾分嬌豔,更加光彩照人。
即使天天照面,恭婷等人也忍不住驚歎出聲,沒想到原本就很好看的謫仙人打扮起來,竟會如此的驚為天人。
“哇——!寧雪哥哥你今天真好看!我都看呆了,等會兒無哀哥哥見了你,也一定跟我一樣。”還是率真的紙鳶最先讚美出聲,說出了眾人一致的想法。
顏寧雪被稱讚得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輕咳一聲轉移了注意力,四下看了看,熟識的面孔基本都在。只是,沒瞧見那總是冷臉對他的白髮青年。
大管家此時應該在白無哀那邊準備,像拉斐爾幾位朋友與同僚要務在身,見不到是正常的,但是,白無玥作為親屬,按道理會跟恭婷幾人一同等他出門才是。
現在沒見到人,顏寧雪能想到的也只有一個理由,白無玥大概仍舊未能接受他與白無哀這份姻緣吧。特別是在白無玥對白無哀挑明心意之後,還未得到回應,就要見到他與白無哀成親,換做是他也無法接受。
沒能得到所有人的祝福讓他有些失落,但在眾人的催促與祝福下,顏寧雪也來不及多想那些有的沒的,心中暗自嘆了口氣。他露出了一個略顯遺憾的笑容,提著衣襬踏出了內宅的大門。
……
墮天島東面沿海,緊急新建的瞭望塔上,雷龍與傳訊官望著海平面嚴陣以待。不止東海岸他所帶領的軍隊結成的防守線,墮天島以及東洲臨海、山脈,皆有天從影的戰士在來往巡邏,警惕著來自四方的威脅。
他們的神明在今天舉行婚禮,明明是件大喜事,天從影的戰士們卻有大半不能前去圍觀祝福。因為越是這個時候,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