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示意可以開始了。
即便知道給黑樹祭臺輸入元力,會被整個鬼谷祭壇盯上,袁兆蕪也沒有猶豫,將手貼上了那萬物生命的結晶。深綠色的元力化作光路順著他的面板遊走,轉瞬沒入黑樹之內,就像是灌入了一個黑洞之中,沒有激起半分漣漪。
體會到那似曾相識的感覺,他突然想起了那個人。已經分別了快三個月了,那人留下的印記好了又被他自己弄傷,卻還沒能再相見。心中一酸,眯著的狹長雙眼睜開了一些,有波光在那翡翠間一閃而逝。
“這就是屬於你的一部分嗎?主上,只要將這些全部獻祭給你,是不是就可以再見到你了?”仰望著眼前的參天巨樹,袁兆蕪一邊輸送著自身的元力,一邊將心中的祈禱與思念也一起傳送了過去。
泛著紅光的符文資料流開始從那盤根錯節的樹根生成,並順著扭轉的巨大樹幹不斷旋轉上升,一圈套一圈,一層疊一層,密密麻麻的資料流化作流光瀑布,逆向流轉衝上了天空。
月九玄調動了所有注意力,仔細盯著一層分辨著,眼瞳跟著那不斷流動的符文轉動著,大腦也在高速運轉。有汗從她的額角滑落,過度的精神消耗讓她呼吸急促,頭腦發暈,短短半分鐘就如同跑了幾十公里一般,汗如雨下。
“可以了...唔...”叫停了同樣臉色發白的大管家,月九玄被那移動的符文繞的胸悶氣短,嘴裡直泛酸水。
兩人蹲在一處直喘氣,袁兆蕪是元力消耗過度累的,月九玄是腦力消耗過度暈的。那中心祭臺不愧是老法師口中的吞金巨獸,2S級的元力儲備也不夠它一口吃的,要不是袁兆蕪強行控制了元力流失的速度,別說半分鐘了,能堅持十秒都算他持久。
“九玄殿下有發現什麼嗎?”歇了一會兒,元力也恢復了一些,袁兆蕪給月九玄施放了一個治療術法,輕聲問道。
“...黑樹祭臺...記載的內容在一個圈的範圍之內是一樣的。宋伯在這裡研究了近一年,不可能沒發現這個問題,他為什麼還要我們的人去拓印重複的東西?”月九玄對老法師起了疑心,可現在不是追究其真正目的的時候。
“這個可以先放一邊,當務之急還是尋找更多的符文,儘快推測出中斷獻祭儀式的線索。管家,你讓大家直接縱向搜尋試試。”
“是,屬下遵命。”
在一高一矮兩個身影蹲在一起商量後續計劃時,在他們旁邊,原本如化石般的黑樹祭臺,此刻不知發生了什麼變化,竟然生長出了一根樹枝,無聲無息的靠近了那黑衣黑髮的少年。
感覺到有什麼扎到了自己的背,月九玄疑惑的轉過了頭,下一刻瞳孔一縮,那黑樹什麼時候伸過來一根樹枝?!而且為什麼會突然活動起來?
“殿下小心!”同樣才察覺到黑樹的分枝靠近,袁兆蕪心中一驚,立即將月九玄護在了身後,釋放出一道藤牆擋住了那突然的襲擊。
一連串細密的碰撞聲響起,那分成無數細枝的枝條,並沒有像表面那樣來勢兇猛,就像只是禮貌的敲了敲門,又退回了巨大的樹幹邊。
有些疑惑的散開了術法,袁兆蕪看著那宛若活物的黑樹,雙眉緊皺。以黑樹那元晶礦的硬度,方才那一下是可以穿透他的藤牆的,可為什麼收手了?那黑樹祭臺有自己的思想,真的是個活物?
還是說感知到了曾經受獻祭的人?回想起之前月九玄頭腦發暈時,跌跌撞撞間有碰到過黑樹的樹根,袁兆蕪猶豫著讓開了身形。
神奇的一幕出現了,那黑樹祭臺新生的樹枝纏作了一隻手,向著月九玄緩緩伸來,彷彿是在邀請。
看著那伸到眼前的‘手’,月九玄有些遲疑要不要去觸碰。一般來說,見到這樣詭異的東西最好別手賤,可黑樹祭臺跟原主有莫大關聯,也許是祭臺想告訴她什麼呢?
一咬牙,她決定豁出去了,反正旁邊還有大管家看著,就算發生了什麼意外,大機率還是會有救。
於是,月九玄伸手與那樹枝相碰,冰涼的礦石觸感從指尖瞬間蔓延到整條手臂。
黑色的樹枝在觸到那隻雪白如瓷的手指時,瞬間如同融化的液體纏繞了上去,流動著似乎要將目標整個都包裹。而那株參天巨樹也在此時自動浮現出了符文資料,有一部分順著延伸過來的樹枝,也傳了過來。
眼前驟然一黑,隨即一片紅光在大地邊緣亮起,天上的雷雲在翻滾,地面的岩漿在咆哮。恐慌不已的生靈向著遠方那死亡大裂谷奮力奔逃,而在那斷斷續續生命航線的最前方,一個熟悉的身影宛若黑夜中的明燈,點亮了一道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