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浮出水面踏浪而行,而也是在觀察四周的環境時,讓他看到了湖中心那面懸空的銅鏡。
想來應當是他從那詭異的銅鏡中走出,才一腳落入了湖水中。那銅鏡是新的迷境造物嗎?他現在所處的地方還是妄界山脈中的迷境裡?顏寧雪皺眉思索著,嘗試著開啟了術法通訊盤。
如同一面圓鏡的通訊盤上,術法輝光順著圖陣紋路遊走,逐漸演變成簡單的網格。而那網格中,代表著顏寧雪自身白點的不遠處,出現了另外一個光點,並在緩慢移動著。
“通迅盤已經能用了,我們是出了迷境了吧?不過還得重新找到他們才行,也不知道最近的那人是誰。”帶著些許喜悅,謫仙人趕忙順著光點的方向走去。
離開時,他又回頭看了看那奇怪的湖中銅鏡,一時間也無法參透其中隱秘,只能暫且壓下疑惑。這種奇怪的事等找到白無哀,肯定能從那傢伙嘴裡得到答案,想到這裡,顏寧雪離開的步伐更快了些。
某處城外郊區,半空中一面巨大的銅鏡臨空而立,那如水的鏡面上突然泛起漣漪,一個人影衝了出來,一腳下去沒踩到地面,瞬間化作一道延長的臥槽。那墜落的身影眼看著就要著地,一個龍捲風憑空出現,才挽救了那張朝下的臉。
“孃的,進了迷境後盡是些怪事!”韓秋狼狽的拍著身上的塵土,看著陌生的樹林和一條泥巴路,煩悶的抱怨了一句。
再抬頭看到那半空中的銅鏡,他又忍不住罵了起來:“幹!這迷境是人為設計的吧?這麼坑爹的出口要是個普通人,這一摔不死也殘,真他孃的是人幹得出來的事?”
“柳元卿你這該死的混蛋死哪去了,老子腿都快跑瘸了還沒找到,趕緊出來吧,別躲貓貓了。”哀嘆一聲,韓秋不帶希望的無數次開啟了術法通訊盤,而下一刻他就瞪大了眼睛:“特麼的,這破玩意竟然能用了?!”
就在韓秋唸叨著柳元卿時,此刻的柳元卿正一臉懵逼的坐在一處屋簷上,手中烤著的肉乾還懸在半空,可下面的篝火卻不見了蹤影。默默的將只烤熱了一半的肉乾吃掉,又嚼了幾顆漿果改了下口味,他才開始思考到底發生了什麼。
自他發現與眾人走散後,就一直在那片杉樹林轉悠,連著好兩天周圍的景象都沒有絲毫變化,既沒有新的出路,也沒找到其他人。那杉樹林彷彿是走不到邊一樣,要不是他身上還帶著些乾糧,怕是很可能會餓死在裡面。
然而他只是在打造的營地吃了個飯的工夫,怎麼突然跑到誰家房頂來了?看這古風古色的裝修,怕不是個文物!哦不對,現在是末世了,他這樣子也不會被抓去吃牢飯。鬆了一口氣,柳元卿才轉過頭看向身後一直存在的什麼東西。
轉頭一看,一面巨大的銅鏡貼著臉懸浮在屋頂之上。被嚇了一跳的柳元卿連忙拉開距離,這一動腳下就是一滑,隨著瓦片相撞的清脆聲響,他骨碌碌的從房頂上掉了下去。
此番動靜似乎是引起了別人的注意,幾道厲聲喝問與一串腳步聲很快靠近,柳元卿只來得及揉了揉摔疼的屁股,就被幾個巨大的陰影籠罩住了。他抬頭看向四周,那圍著的人都是高達三四米的肌肉猛漢,即使一貫面無表情,此刻柳元卿也是忍不住抽起了嘴角。
相比較柳元卿的悲慘,一覺醒來紅裘暖帳,軟香入懷的孫耀,可謂是一夜抱上了白富美到達了人生巔峰。然而就算是這樣旖旎的環境下,實誠的鋼鐵直男還是發出了一聲衝破雲霄的尖叫。
裹著一條不知是毛毯還是衣物的布,孫耀連滾帶爬的摔下了那古香古色的床榻,一臉迷茫與驚恐的看著床上那個陌生女人,心臟跳得停不下來。他不是在那遺蹟中枕著一塊木頭,抱著的是嬌小可人的朱丹嗎?怎麼會出現在一個陌生女人的床上?
“大呼小叫的做什麼,本將軍都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呢,你怕什麼?”床上的女子豪放的伸了個懶腰,全然不介意外露的春光,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嫌棄般的道:“你們這些外面的男人真是膽小鬼,要不是和帝氏有世仇,老孃我也想要一個帝氏家族中的男人啊。”
孫耀驚魂未定滿腦子霧水,一時間搞不清自身的狀況,只能開口問道:“你、你是誰?我怎麼會在這?你有看到另外一個個子很小,留著齊腰梨花捲發的女孩嗎?”
即使自身身處未知之地,可他更掛念著那個向他託付了終身的人。他會想自己消失後,那女子會是如何哭泣的模樣,又會如何擔心著他,難過得不得了。自那一晚之後,孫耀好像已經忘記了曾經的初戀,只記得那個嬌小的身影了。
“呵,老孃是誰?老孃是後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