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看向朱丹的電腦,一排顯眼的數字一個個全對應上了,一時間他只覺呼吸好像都停了足足有半分鐘。雖然他一向對金錢的數額沒什麼概念,但這個數不出意外至少能讓他家衣食無憂一輩子。
激動的四人討論了許久才慢慢冷靜下來,興奮過後再湧上心頭的只有一股酸意。三人幫白無哀規劃那筆千萬獎金該怎麼用,何嘗不是將自己代入進去後各自的設想,實際上並沒有真的考慮到白無哀家中的具體情況。
“我們是不是在做夢?”蕭霜玉接連幾次打出失誤,對著電腦突兀的出聲問道。
外面的秋雨嘩嘩的下,沉寂下來的宿舍中,無人回覆這個問題,她們看似平靜了下來,實則腦海裡仍舊在胡思亂想,覺得這事太過虛幻不夠真實。甚至有著兩份不同記憶的白無哀,也覺得自己可能還在做夢。
一切都在他多出兩份模糊的記憶時變得不同了,之前白無哀一直說服自己是重生之人,所以自己才會變得與以前大不相同,也能從容面對前方已知的人生。但那玄幻的解釋並沒有讓他感到心安,恰恰相反,越是過的順遂,他反而越發覺得這世界的虛假。
就像一場平靜不起波瀾的美夢一樣,實現著他那渺小而又平凡的願望。白無哀自知胸無大志,不像周圍的人那樣懷著滿腔熱血,有著一展宏圖的野望。他只希望一家人能無憂無慮生活在一起就好,不必煩心未來的出路,不必遠赴外地打工,就那樣安靜平穩的生活在老家。
也許是‘兩世’的經歷讓他看淡了一切,變得對什麼都很難升起興趣,也許他就只是單純的迷茫與念舊,所以才只有這樣一個簡單的願望。然而,這麼簡單的願望在什麼都需要錢的現代卻很難實現,而他也只是無數次在腦海中虛構著那樣的生活,重回那質樸的曾經。
一連幾天四人都有點心不在焉,甚至莫名的出現了一種隔閡。無法平衡的心理讓三人與白無哀的關係變得有些僵硬,自那天她們開著玩笑求包養後,沒有想辦法將雙方關係拉近,反而在無意識的遠離。
白無哀不明白三人在顧忌什麼,是會認為他有錢了會變得不一樣?還是會瞧不起她們?他沒有直接問出心中的疑惑,也沒去勸慰三人,他會不會因此而改變,時間會給出答案,無須他做無用的辯解。
而免得夜長夢多,週末白無哀就一個人坐車去了市裡。剛開始還說要陪他一起去領獎的三人,這天卻是一個個藉口有事溜了個乾淨。領獎的事並不複雜,核對完資訊當天就能去各大銀行辦理手續。
被熱情的福利店員與銀行經理拉著拍了照,辦完轉賬手續的白無哀拖著疲憊的身心回到了學院。為了確認這一切不是夢,他還專門跑去提款機查了賬戶餘額。看著那一串長長的數字,他仍舊感覺不夠真實,像他這麼平凡無奇的人竟然一朝成百萬富翁了?
“這事要不要打個電話告訴家裡啊...說起來都快十一月了,這麼久家裡也沒來一個電話,我也沒回老家看弟弟。嘖,都是忙的。”否認了自己的心虛,白無哀坐在校園的小樹林中,看著上方那被樹枝割裂的灰色天空,有些想回家了。
回去那個熟悉又陌生了的老家,回去見那同樣變得有些朦朧的弟弟。那兩份記憶雖然模糊不清,卻也讓白無哀生出了與親人分別許多年的感覺。明明開學前還見過的人,這下回想起來竟然都變得模糊與陌生。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寫實的畫風,估計也就是如此。
還有兩個多月就要放寒假,再過一段時間就是春節,白無哀不知道今年父母會不會回來,但按照以往的推算,八成還是讓他和弟弟去東洲。既然如此,不如趁著這段時間將老家的房子重修一下,到時候再給父母一個驚喜。
“老家的房子可以直接推倒重建了,正好之前做了詳細的設計稿,現在缺的是一個負責工程的人,這個可以問問客戶看有沒有就近的。”掏出隨身攜帶的小本子,白無哀寫下規劃:“可以在市區買個房,現在陵市的房價還很便宜,而且還有很大的上升空間...”
老家是他的執念,也許是因為他最幸福的時光只存在於曾經的小山村,所以不管以後還會不會回去務農,他都想保留那處安身之所。在市裡買房是為了方便生活,而且多買幾處將來還能用來升值,不管是出租還是賣出去都可行。
最好是能買到將來開發的地區,舊房子也無所謂,過幾年的拆遷款難道不香?白無哀有著未來的記憶,完全可以見機行事以錢生錢,不過他並不愛財,隨便規劃幾個小目標也就放棄了思考。那些計劃都需要時間才能實現,不必如此著急。
當下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