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來,便隨口問了一句:“姐姐,你一個人跑這裡來做什麼?”
趴在大管家肩頭的月九玄一時間沒說話,想起那兩座墳塋,窒息般的悶痛還在胸口肆虐,不管是哪邊的世界,沒有了雙親都是難以承受之痛。她在另一個世界線時,也想過父母都去了之後會是怎樣,最終都會敗在那悲痛之下,不敢繼續去想。
“我想來看看他們。”
那低落的語氣讓兩人沒再繼續說話,沉默著回了城堡裡。他們當初故意沒怎麼提後花園的事,也是為了不讓月九玄看到傷心,可月九玄還是一個人悄悄去了。早知如此,還不如一早就告訴她,並陪同她一道過來。
雖然月九玄那一身擦傷並不嚴重,但還是讓恭婷幫忙上了藥,而見到那有些奇怪的傷處,作為木系的大管家沒少被恭婷以及謫仙人冷眼相看。要不是月九玄自己澄清了原由,大管家估計就要被定罪,然後飽受水浸火燒之刑了。
從天從影情報部傳回來的訊息,他們已經追蹤到了朱丹的蹤跡,找到人也估計要不了多久,大管家便安排人員先行帶著月九玄前往遊洲。至於大後方自然是又扔給了謫仙人坐鎮,這一次要去的是死域,月九玄自己都需要人保護,此行更需要高手,不便帶謫仙人同行。
城市以外的景色還是狂野如蠻荒,是末世前不曾見過的自然野性,明明是回到了曾經的故鄉,也沒有絲毫熟悉之感。
一切都變得太多,全部已然被推倒重來,僅剩的殘骸廢墟又被植物所掩埋,能看見的還留有多少曾經的痕跡?唯有那金秋的顏色還有幾分與記憶中相似。
出了東洲,越往大陸內部前行,季節的區分就越發明顯。深綠的森林中開始出現金黃與火紅,荒野的雜草也逐漸變得枯黃,即便天上的太陽很是耀眼,那呼嘯的北風仍舊冷冽。也許,再過不久就要開始下雪。
在彼岸的世界,月九玄已經很久很久沒見到雪了,都已經忘了冬天的寒冷,以及白雪覆蓋後大地的模樣。不知道她在這邊還有沒有機會見一次呢?騎在飛行魔獸的背上,她的臉被寒風吹得有些發紅,快要到湘市了,可她卻不敢低頭看一眼,她怕高。
“市裡到鄉下老家也不遠了,後面我們別在天上飛了吧?”即使已經腳踏實地好一陣,月九玄仍舊覺得雙腿在發軟,她覺得自己這樣實在顯得沒用,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抱歉,我還是沒習慣這種趕路方式。”
“沒事,就算是自己會飛的哥哥大人也怕高,姐姐你別在意。”白無玥一把將袁兆蕪擠開,湊到了月九玄身邊少見的揚起了嘴角,他輕聲道:“走吧,我們一起回家看看。”
自從末世以來,白無玥也沒有再回那山間的小村莊了,只是當初與白無哀重逢時,聽說了老家沒有了的事。老家到底變成什麼樣子,他也不知道,在他記憶中還保持著曾經的模樣。可這一次他也要去面對那現實了,去看那白無哀數年之前就見過的荒蕪。
一同回來的恭婷與恭青陽沒有說話,時至今日他們也沒能忘掉當初所見的那一場山火,燒燬了一切,只留給他們最後一塊焦黑的記憶。大管家帶來的天從影暗部的小隊留在了湘市哨點,只有他一人陪著這一家子回那故土。
幾人路過了陵市,明明與湘市相隔不遠,這裡也顯得有些過分冷清,留存的人員很少,城市的廢墟這麼幾年了還沒重新修整出一個模樣。看那殘存的戰鬥痕跡,大概不久之前這裡還受到了魔獸的騷擾。
月九玄看著那堆廢墟半天,也沒能將其與記憶中的陵市結合起來,即便是大學時期的陵市,也不會這麼陌生。已經看不出原本的街道與標誌性建築,甚至在荒野的吞噬下生生縮小了一圈,城市的邊界線也模糊了。
而隨後的路程更是讓幾人心情越發沉重,除了山林就是荒野,半點建築的痕跡都看不見,滿目的枯黃與蕭瑟,根本分不清他們走過的地方究竟是曾經的何處。若不是那蜿蜒的公路在茂密的山林中,分割出一道明顯的凹陷,他們都尋不到回家的方向。
在那曾經的倒t字路口,月九玄和白無玥看著前方那已然融為一體的山林,默然無語。曾經熟悉的一切都被掩埋,即使白無玥帶著月九玄飛上空中,尋找著曾經老家的位置,所看見的也只有交錯重疊的樹木與藤蔓。
在這片山丘間,那小村莊不見了,像是從未出現過,消失的無影無蹤,而彼岸世界的那個小村子是不是也會逐漸被山林掩埋呢?就算知道這一切都是註定,是時間的選擇,可念舊的人依舊為那泛黃的記憶感到難以言喻的孤獨。
他們又循著痕跡去了恭家,看到的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