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跟外表一樣儒雅點?”一陣火星四濺的陣前對抗結束,白無哀吐了吐自己發麻的舌頭,撫著那窄腰的手忍不住用上了一點力。
“咳咳——你這傢伙說什麼鬼話,這種事情要那麼儒雅幹什麼?我就這個脾氣。再說了,你自己就不能把那牙收一收?又破口子了。”感受到舌尖的刺痛與那腥甜的味道,顏寧雪就知道明天喝茶吃飯又要遭罪。
“那我再給你親親。”那雙鳳目微眯,白無哀笑著再次堵上了謫仙人的嘴。最好不要讓這人有太多機會說話,要不然兩人估計又得吵起來,而一吵起來,他就更想欺負人。
相比較大魔王那耐得住的性子,謫仙人顯得更為急躁,即使還有著幾分羞怯,也出聲催促了起來。
“這麼急啊?我還想多看看你這副樣子。”白無哀從那胸膛間抬起頭來,俊美的臉上帶起了一絲壞笑。
“你怎麼總是……”羞惱的顏寧雪剛想抱怨這個剋制力太高的大魔王,就被迫變了音調,他靠在白無哀身上逐漸失去力氣,心臟卻是跳得飛快。
聽著謫仙人埋在他懷裡喘息的聲音,甚至還被咬了兩口,白無哀卻是沒急著進攻,必須得消耗一下這個治癒法爺的體力,否則一晚上就會沒完沒了。只是單純的親熱也就罷了,偏偏每次都想翻身反攻。
不消片刻,顏寧雪便難受的滾落一滴滴淚珠,清潤的聲音也變得有些沙啞。在那無法得到滿足的折磨中,他沒有了平常的強硬,語氣軟了下來啜泣著投了降。
得到謫仙人主動的邀請,白無哀臉上的笑意更盛。他放開了那雙不安分的手,托起謫仙人那張紅雲與淚水交織的臉,看著那儒雅清俊的臉上盡是情慾,他很是滿意自己的傑作。帶著幾分輕笑,他再次親了上去。
火與水的交融向來都不會平靜,而這一次那激流勇進的水流仍舊沒能佔得上風,被那血與黑的火焰激盪出了滿池的瀲灩。
雨,又開始浠瀝瀝的落下,敲打著青瓦白牆,將一地積水濺起漣漪不斷。風雷之聲也漸起,挾裹著疾風驟雨,也帶來了天穹之上即將墜落的危機。
“北方首都的使者團想要請你出手,幫他們調查一下九龍江現在的情況。”
顏寧雪趴在枕頭上邊順氣邊說著話,想以此來轉移他渾身散架般的痠痛,他那嘶啞的聲音已經快聽不出之前的清潤,一句話下來只覺更難受。
“九龍江?那可是整個東安大陸最大的死域,就算是帝國的請求,不給點好處,怎麼讓我才回來就去涉險?我可沒時間。”
白無哀一皺那墨畫的劍眉,眼眸裡閃過一絲寒光,北方不自己派人去,卻繞遠路跑到南方找人,是故意的還是真沒轍了?
顏寧雪一時間沒有說話,他也不想白無哀又去那樣的險地,之前白無哀數次重傷而歸,已經讓他無法再承受隨時失去這個大魔王的恐懼。
挪著痠軟的身體,他向枕邊人靠近了些,看著那輪廓分明的側臉,心裡又開始作痛。
“先不說北方因九龍江與南方脫節這麼多年有什麼打算,只說你自身的黑炎也已經到了岌岌可危的程度了吧?暗星跟我說過,霧月森林裡的‘月輝’根本支撐不了多久,而他們說在九龍江沿岸發現了大片月光花的蹤跡...”
偏過頭,白無哀看見那青玉的眸子裡少見的湧出了波光,不是被他欺負得太過而流出的淚,而是那隱忍的擔憂與害怕,讓那個認真又倔脾氣的謫仙人哭了。
心臟頓時被握緊,呼吸也是一滯,他將謫仙人一把抱進了懷裡,嗅著那藍色綢緞的香氣,平復著翻湧的情緒。
他還能剩下多少時間與所愛之人共處?他不想離開大家的身邊,也不想開啟那世界的終章,可命運的齒輪已然咬合傾軋,這個世界的程序已經如滾滾洪流,無法遏制那前行的步伐。
這才短短五年多一點的時間,自從大災難來臨,正式揭開這場命運的遊戲,一切都不可控,一切也都註定只剩那兩個結局。
可白無哀不甘心,屬於他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好不容易才有了能回應他的人,為何人類的時光是如此短暫?
若他一開始就知道這趟旅程竟是如此痛苦,是不是就不該降臨這世間?
不會憐憫那個出生即死去的生命,不會為一份執著固守二十年,不會開啟那獻祭的程式,不會經歷精彩的冒險,也不會遇到這些他深愛而又萬分疼惜的人......